平凡母亲何以恶毒杀人

□文/红孩儿

任性“公主”私奔

妈妈怎能随美丽女孩的成长畸变

1996年9月11日早晨七点半，呼和浩特市纺织厂两个漂亮小女孩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地向着厂小学走去。她们并不是孪生姐妹，而是住在同一小区玩耍多年的好伙伴。她们的后面，是两个女孩正在说说笑笑的家长。这天，他们一起将各自的独生女送进小学一年级……

两个女孩一个叫何小竹，一个叫陈小哲。因为两个孩子总爱一起玩，家长还特意找了老师把她们安排在同一个班。陈小哲的妈妈蔡晓红大专毕业后一直是这家工厂的质检员，爸爸陈东庆是呼市建材总厂制成车间副主任。何小竹与她的处境大致相同，她的妈妈也是这家工厂的质检员，爸爸则是质检科的副科长。相同的环境形成了大致相同的性格。两个女孩在溺爱的环境中渐渐长大，脾气变得任性和暴躁，在家里往往是说一不二。两个女孩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均为优秀。两个女孩的家长常常在一起憧憬两个孩子的美好未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孩进入五年级后，开始有男孩主动找她们玩儿，有时男孩还往家里给她们打电话。

在蔡晓红看来，孩子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有麻烦。于是她开始限制陈小哲与男孩的接触。有时有的男生打来电话，她很不高兴地从女儿手中抢过电话：“不要再打电话找小哲了！”说完便挂断电话。这使女儿的自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母女这方面的冲突同样发生在了何家。

在这种情况下，陈小哲与何小竹的关系变得更为紧密，她们的心灵上渐渐产生了一种对抗家庭的心理。小学六年时的一天，何小竹对陈小哲说：“这一段我学会上网聊天了，真有意思，你也试一试吧。”这样两个女孩便在一起学会了网上聊天。

至此，陈小哲的妈妈蔡晓红已经隐约地感到了问题的严重，并对何小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反感。一次在上班时她很认真地对何小竹的妈妈张莉莉说：“陈小哲越来越不学好了，成绩也越来越差，都是你家小竹给带坏了。”听到这个，张莉莉很不痛快地和她顶了嘴。2003年9月，陈小哲和何小竹一起升入呼市××中学。10月的一天，陈小哲的父母一直没有等到女儿的归来！到学校一问，老师说这个学生白天还在正常上课。这一下可急坏了这对夫妻，在反复查找无望的情况下，他们只好向警方报案：女儿失踪了！

赛罕区刑警二中队经过对多个学生的仔细盘查后，才知道陈小哲前不久认识了一个叫张秋桥的社会青年。干警们经过三天的反复查找，终于在呼市郊区的一间平房里找到了陈小哲和张秋林！当陈小哲的妈妈蔡晓红知道这一情况后，当即气得瘫倒在地上……

造孽的迁怒

变坏女孩的妈妈向女儿的伙伴挥起致命的铁锤

这时，蔡晓红与丈夫陈东庆一起找到老师和学生，反复了解女儿在校的各种表现。这当中，有的学生说：“陈小哲与张秋桥两人的认识，是她的好朋友何小竹介绍的。”这样，蔡晓红对何小竹就更为反感。此后，陈小哲的父母开始为女儿联系转学。一方面感到女儿在学校的精神压力过大，另一方面也更想避开与何小竹同在一个校园。此外，到更远一点的学校，也可杜绝女儿再与张秋桥联系。在这种情况下，陈小哲很快换了一个新的学习环境，来到呼市第6中学读书。

一个月后，当了解女儿在校表现的时候，有学生说：“陈小哲常常和何小竹在一起。有时甚至逃课。”经过细心观察，果然不假！这使得她感到万分的焦急和无奈。为此，她又与女儿吵了起来……

而最让妈妈伤心透顶还不是这个，而是她得知自己的女儿与社会青年张秋桥仍有联系！为此，她和丈夫又将女儿狠狠地训斥一顿。

谁也不会想到，更烦恼的事情在等待着她。2004年1月5日，正是学校进行期末考试的第一天，女儿又失踪了！蔡晓红跑了好几个同学的家，都没有查清女儿的下落。

第二天，家里还是没有出现女儿的身影。她的丈夫陈东庆分析：女儿很可能是跟那个社会青年出去了。这时，蔡晓红越想越来气，不禁憎恨起使两人认识的何小竹。她咬牙切齿地对丈夫说：“女儿就是让何小竹给带坏的，这个东西，太可恨了！女儿去哪儿了，她一定知道！”

第三天下午，何小竹放学后骑着自行车走进家属小区。当她经过蔡晓红的楼下时，蔡晓红挥动着一个信封，在窗口对着她喊：“何小竹——姨这里有你一封信，快上来取信！”很快，何小竹小跑似地登上了五楼蔡晓红的家。刚进家门，还没等她问信的事儿，蔡晓红就立刻拉下脸，狠狠地将门摔上：“我问你，陈小哲去哪儿了？”

何小竹说：“我不知道，这几天我一直没有看到她。”蔡晓红说：“既然你说不知道，那我问你，陈小哲都能去哪里呢？”

这时，何小竹有些语无论次了。她一会儿说可能在“星星”网吧，一会儿说可能在“米加”迪厅，一会儿说可能在“银河”歌舞厅……这时，蔡晓红越想越气，想到当初学习一直很好、梦想将来能进大学的女儿如今却学业荒废且不见踪影，她把心中一两年来的所有失望、怨恨都一古脑地迁怒到了何小竹的身上了！她对着何小竹打了一记狠狠的耳光……被激怒的何小竹很快与蔡晓红厮打在了一起……这时，蔡晓红从木柜里拿出一只铁锤，狠狠地向何小竹的头部砸去。何小竹就像一根僵硬的木桩一样，倒下了……

罪责难逃

女孩妈妈在血腥疯狂后跳落地狱之门

蔡晓红赶紧给丈夫打电话，陈东庆急匆匆回到家里，门刚刚关上，蔡晓红就“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春生，你一定要救我！我杀人了！”这天深夜，蔡晓红与丈夫将肢解的尸体带到几十公里外弃之山涧……

在这之前，何小竹的父母早已向赛罕区刑警二中队报案女儿失踪。2004年1月13日，二中队副队长吴洪涛与干警张强在调查中得知，失踪的何小竹与陈小哲关系很好。于是他们便来到陈小哲家进行调查。他们发现：这对夫妻神色有些不宁。当他们了解何小竹的时候，夫妻俩都说“没见到”，同时说：“我家的女儿失踪好几天了，也是找不到……”而让吴洪涛感到可疑的是，蔡晓红的脸上有被打青紫和脖颈上被抓挠的痕迹，于是他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这时陈东庆抢过话说：“前两天我们两口打架了。”吴副队长临走时说：“如果你们的女儿回来，请立即通知我们。”回到家里后，蔡晓红总是惊恐万状。

失踪10天的女儿陈小哲回到了家里。然而此时的女儿对于妈妈来讲，已经是无足重轻了。这天，吴洪涛副队长与张强一起来家里调查陈小哲。陈小哲说：“我与张秋桥一起去了五原县玩儿，从没有见过何小竹。”而这时，吴洪涛已确定蔡晓红的可疑，便再次问：“你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挠伤不应该是男人所为。”这时，蔡晓红又说：“是这样，你们第一次来之前的三天我在电信大厦的路口骑自行车，不小心撞了个女的，我俩打了起来，伤是她给弄的。”

蔡晓红哪里知道，呼市几乎任何一个路口，都有交警部门的录像。这天，吴洪涛特意在交警中心调出了蔡晓红“打架”当日电信大夏的路口的全部录像资料，结果表明：这天，该路口没有一个打架场面的记录！这天，吴洪涛电话通知蔡晓红在家里等着，警察要去“重新做笔录”。这时，蔡晓红流着泪对女儿说：“孩子，妈没有管好你，对不起你，以后可要学好啊！”说完便打发女儿去街上买东西…

十分钟后，吴洪涛与张强开着警车来到了家属院。这时精神几近崩溃的蔡晓红，登上了六楼楼梯的窗户，然后一声惨叫从上面飘落下来……

吴洪涛副队长与张强迅速传讯了陈东庆，他很快交代了夫妻俩的罪行。2004年2月23日，陈东庆被警方逮捕。6月22日，他被当地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当初两个天真活泼的女孩是那样的可爱，而如今，她们却因成长的畸变一个被害，一个担心被对方报复而不得不转学到省外。

（注：两位中学生为化名　照片说明：看守所里的陈东庆　红孩儿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