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大红灯笼

[咸阳]　李晨

前些天在图书馆长长的书架上偶然看到了苏童的《妻妾成群》，细细回相起来发现已有些淡忘，便迫不及待取下重温，不禁又陷入了深深的惊悚和惶恐之中。

去年暑假我曾去过乔家大院，这座著名的院落因张艺谋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而闻名，电影改编自《妻妾成群》。乔家大院座落在山西晋中沃土之上，余秋雨在他的《抱愧山西》中赫然发现原来山西正是中国商业的起源之地，早在明清，精明的山西人已经开始了从商之路，而“晋商”也一度在中国商界赫赫有名。在平遥古城我看到了中国最早的票号——“日升昌”，更见了许多的票号以及店铺，不禁由衷感叹古代山西商人的超前意识和精明的头脑。而乔家大院的主人正是这万千晋商中的一位成功人士，他十几岁便随父辈们出门经商，由于国人是最讲究落叶归根的，他在渐近老迈之时便将手上的生意交给后辈，并决定盖这个院子养老。乔家大院很庞大，早有民间的紫禁城之说，张艺谋拍《大红灯笼高高挂》仅仅是其中一隅，便也极尽奢华了。

《妻妾成群》描写的是一个大富翁的家事。老爷在外从商，家中三妻四妾，原配夫人阴沉老成，二太太有心机城府，三太太泼辣放荡，都被刚进门的四太太看在眼里。她深知自己一进门不再是一个清清纯纯的学生，而且还要不断面对钩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各种各样的诱惑。后来五太太的进门和经受的风波使我不禁对前几位的遭遇饱含同情和愤怒，尤其是对疯掉的四太太，更是深深地感到揪心的悲哀。

依稀记得在电影大院的四个院落中都挂有火红火红的灯笼，当然这是配合电影来装饰的。我曾兴致冲冲地和每个院落，每串灯笼，每个古香古色的院门都合了影，可那无意间的一抬头却使我刹那间浑身冰凉。这是怎样一个院落啊！三面灰灰的砖瓦，前面紧锁的院门，女人们选择在这里却也是充满了无可奈何，只有仰面方能见到的那一抹蓝天，只有抬头方能见到的那一缕阳光，也只有选择期盼到那大门的打开和红灯笼的高高悬挂，多少个日日夜夜，只有独伴孤灯，那又是怎样的悲，怎样的凄，怎样的戚戚惨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