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找活

初春的3月4日，古城西安依然透着丝丝寒意。这天早晨，马技成这位来自甘肃张家川回族自治县的庄稼汉子，和他11位同乡扛着大包小包风尘赴赴来到西门里的公交车站，他们准备乘205路公交车到火车站，然后转往铜川一建筑工地去打工（图二）。

早上8点半，西门里公交车站。

一辆辆公交车不时地停靠在路边的站牌前，可始终不见205路的车影，老马和他的同乡们不耐烦地坐在行李上嘀咕起来，老马虽说是一个乡下人，可他却跑了不少的地方，18岁就出门打工，下过矿井，当过装卸工，只要有钱挣，老马就能吃下苦，这是他第三次来西安干活，以前他干活的单位今年已换了个新老板，这次去铜川干活就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图一）。

“205路已临时改线了。”一位好心人说，“你们可乘611路或201路到火车站。”

611路公交车人太多，当一辆人少的201路驶来时，这位不愿说出自己姓名的本地人便吆喝着老马他们赶快上车，在他们犹豫不决时，这辆公交车关门而去（图三）。

老马他们向带队人询问，可否干一个月拿上钱，回家春播，从西安到铜川的路费是多少钱。在没有结果的情况下，老马只好给老板通了一个电话（图四）。

老马和他的同乡登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可眼神始终盯着车窗外：宽阔的马路、林立的高楼、服装艳丽的城里妹子……

11点10分，西安火车站长途汽车站。

“来来……上我的车，有座位，没座不要钱。”当老马他们准备上车时，一问车票是每人20元，不是带队那个本地人所说的10元至12元这个价，于是老马他们又犹豫起来，回家往返一趟得多掏近20元，虽说去是老板拿钱，可这钱迟早还要从工钱里扣，老马他们又背上行李出了车站。

12点，汽车站与解放路之间。

“你他妈的，滚开……”一位出租车司机骂道，只因老马的一位同乡背的行李挡了他的路，就引来了如此的谩骂。面对这一切，老马及同乡们似乎已习已为常了。

12点40分，解放路路口。

在40多分钟的寻找和等待下，他们又聚到了一起，带队的那人本地人也回来了，老马他们要将从西门到火车站乘公交车的每人一元钱还给带队人。老马说：“他也是给老板跑腿的，我们不能让他替我们出这个钱。”

下午近2点。

老马他们从解放路口走到了五路口，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忙活了大半天，工作在哪，老马心里更没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