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谈读书
·桂向明·
林语堂谈读书艺术的一篇文章极有见地,这里摘引一段:
“……试问诸位少时看红楼水浒何尝有人教,何尝翻古字典,你们的侄儿少辈现在看红楼西厢,又何尝须要你们去教?许多人今日中文很好,都是由看小说史记得来的,而且都是背着师长,偷偷摸摸硬看下去,那些书中不懂的字,不懂的句,看惯了就自然明白。学问的书也是一样,常看下去,自然会明白,遇有专门名词,一次不懂,二次不懂,三次就懂了。只怕诸位不得读书之乐,没有耐心看下去。”(见《读书的艺术》)
我最感兴趣的就是“许多人今日中文很好,都是由看小说史记得来的”这句话,记得知堂老人也说过他学国文(即语文)得力于看闲书,可见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经验。
当下,中小学主要学科已沦为应试教育的工具,语文首当其冲,前些年甚至有“误尽苍生是语文”之说。据我所知,不少作家和教授对高考语文标准化命题大摇其头,但问题依然存在,做不完的试题,走不出的怪圈,素质教育只是说说而已。香港作家董桥写了《怀念蒲公英》,其中说我们的教育制度,“把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折磨得头重脚轻。十几岁的少年,除了应付功课之外,精神生活之贫乏,自是‘活该’。”我们似乎又听见“救救孩子”的呼喊。
出路在正本清源,我抄录了一份北大、清华、南开三校民国三十五年(1946年)度联合招生国文试题,内容如下:
(一)作文(文言语体不拘,但须分段,并须加标点)
题目:学校与社会
(二)解释下列成语的意义
1.指日可待
2.变本加厉
3.隔岸观火
4.息息相关
全卷仅五十余字,当年参加考试的文洁若女士后来说:“对这类试题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全靠平时的基本功。”顺便提一下,那年考的人特别多,三万人里录取一千人,竞争激烈。
要感谢林语堂先生,他的高明见解可作为语文教学改革的重要依据和参照,办法是学生、老师、家长都把分数看淡一些,千方百计增加课外阅读量,并进行严格的写作训练,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出现“许多人今日中文很好”的喜人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