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的山

□文/张春波

坐飞机、火车、汽车，或是骑马、步行，不管你以何种方式进藏，只要到了那儿，就会发现，视线所及之处，耸立着一座座形态各异的高山。

除了著名的喜玛拉雅山、念青唐古拉山以外，西藏还有许多或突兀、或苍茫的荒山，它们一概都没有植被覆盖，在蓝天日光下，默默伫立着。当然，西藏也不是没有绿色，在喜马拉雅山南麓雪线以下和藏东地区，有大片茂盛的林木。往往在一道山梁或一个山口的两侧，北面是皑皑白雪，南面则是绿树葱茏。

那似有若无的浅浅绿意，只有在开春以后到十月间才会有，其余时节，我们眼中的藏山不是泛着白的亮光，便是呈着褐的石色。说到底，森林毕竟只是西藏的点缀，由于藏区海拔高，空气稀薄，能存活下来的植物少之又少，所以，藏山还是以雪域和荒漠为主。

西藏的山是没有属性的。它谁也不倚，谁也不靠，它就属于自己，却并无意让谁去向往或是谒见。只是你一旦看到了它，就会过目不忘，因为它的样子，是你在平地上见所未见的。当你以愕然的表情打量它的时候，那山也会平静地“盯”着你，以让你眩晕、干渴、疲惫的缺氧方式震慑着你的心。这时，似乎你已无法主宰自己的身躯了，留给你的，只是那山，你们互相读着对方，留下无限遐思。

山由石头砌成，有山就有石，无石也就无山了。西藏的山，很多看起来都是贫瘠、丑陋甚至令人恐惧的，山上不长草，风吹石头跑。看起来并不高，可要登上顶峰却很难。细细看去，山体皱褶纵横，顽石裸其表，周身长着像会咬人的“石牙”。可是看久了以后，你会发现这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山，它当年曾被海水浸蚀的肌肤，透着天然的粗犷之美。

这一座座西藏的山，就是一座座难以言表的充满神意的雕塑，而那夏日的太阳雪和秋季山头一点点由下而上渐次带来的黄色律动，则更为它们增添了“活”的色彩。于是，我不由得赞叹，这里才是高洁之地，藏山的内涵，只有勇士才能真正领悟到。

不信你去看看，就一定会发现——西藏的山，其实真的是有灵魂的！

西藏，高高的山，无边无际，博大而精深，属于自己，也属于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