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断想

□文/郭兴军

1

城市是乡村的邻居。

城市让人们远离山峦、草坡、牛羊；远离森林、流水和新鲜的空气。

城市让人们忘记了辽阔无边的自然界，为了房子、车子、存款而忙忙碌碌。

在稀有的节假日，城市才让人们抽空去雪山、草地上匆匆走一回，还美其名曰：“黄金游”。殊不知，这种近乎奢侈的亲近大自然的机会，原本就是他们应该享有的。

2

城市让楼群和人群在拥挤中，迸发出对未来的憧憬。

机关、商场、邮局、医院、学校、旅馆、车站、工厂……这些远离乡村，远离农牧业文明的一切，飘散着工业文明的气息。

城市最初区别于乡村的地方，除了自来水就是电灯。乡村古典的月亮只有一枚，城市的灯火却有无数盏，让夜晚与白昼的区别越来越小，让惠特曼诗句里“带电的肉体”不再是神话的虚妄。

3

英国诗人库泊说：“上帝创造了乡村，人类创造了城市。”

可见，乡村是城市原始的母亲。

但城市建立在开阔的地平线上，风调雨顺，四季如春，在丰衣足食的路上越走越远。只有在街道与楼群之间回旋的风，留下了历史隐约的回声。

城市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博大，丰富，让生活在其间的人，充满谦卑与自豪。

4

有时候，一场不宣而战的雨，会让现实主义的城市进入浪漫主义。

即便有人终生未离开过自己所生活的城市，即便有人一生都在他出生的城市之外流浪……

这时候的城市，都会是一首诗。被长长的雨丝拽着，像阳光的金线叩开花园的门扉时，那满眼的美丽。

5

人类历史被城市缩写，就是一个个星罗棋布的名字。城市的名字，在历史的天空，闪烁永恒的光芒。

这就是城市的文明。

漫步在城市的大街上，乡村的柳叶笛声，在轰鸣的汽笛面前让记忆显得多么脆弱，幼稚。

乡村是城市的妹妹，乡村只能是城市的妹妹。在两种文明之间，人类书写着自己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