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局

（上海）　王念平

大学毕业前夕，区工商局到学校招聘人才，同学们踊跃递资料报名。结果，班上两位才子张涛和丁勇被局长相中。但是，这次工商局只招一个名额，他们都很优秀，局长一时难以定夺。于是，局长决定采取“观察淘汰法”选才。

毕业在即，大家都在为工作忙碌，白天跑人才市场，晚上回到宿舍交流经验。这时，张涛往往独坐床边想心事。有一次，张涛让我帮他指点迷津。原来，局长是个篮球迷，每个周末都要和下属打上一场，张涛不善交际，每次都希望和局长分在一个组，但是每次都无法如愿。而丁勇却凭一张巧嘴博得局长好感，自然，他每次都能跟局长分在一个组。张涛球技不错，以前每次球赛都为班上夺得荣誉。本来，球场就是竞争场所，碰碰撞撞也是正常现象。可是，张涛说那次比赛他跟局长抢球，由于太投入，不小心将局长撞了个四肢朝天。等他清醒过来，打算拉起局长，没想到机会已经被丁勇抢了去。事后，他再也不敢看局长了，总觉得局长看他的眼光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容。张涛问我：“你说我以后在球场要不要有所顾忌，一展往日的雄风？我打算以后少进球或者不进球，让局长他们组多得分。”我说：“球场如战场，干吗做狗熊？”张涛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以后每每有球赛，张涛就不如以前那么生龙活虎了，有时一场球赛下来，他连一个球也没进，大家因此笑他草包。张涛好不苦恼，有几次悄悄观察局长时，发现对方看他的眼睛怪怪的。

三个月试用期结束，张涛被淘汰出局。据说，局长当初很欣赏他的能力与球技，但自从那次撞倒局长之后，他的能力与球技大不如以前，局长对他很失望，最后才选择丁勇为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