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使者

·董耀亭·

懵懵懂懂中，季节也在“润物细无声”中悄然递嬗，是谁不经意间，把春的消息捎来，离我们这么近？惊醒了杨柳岸混混沌沌梦中人，也把柳梢头那弯残月细细描画，描出乍暖还寒。

在苦思冥想中发现，春的消息早就有了，它只是一直在“嘤嘤”鸣叫的鸟儿中婉转，一直在霏霏细雨中缠绵，一直在水波荡漾中盘旋，一直在绿草茵茵中裁剪，一直在满山桃花中烂漫。不信，我们就一起去寻找带来春消息的使者。

大自然比人类对季节的嗅觉要敏感许多。当大自然已经走到春深处时，人类才恍然大悟般感慨春去也，然后找些光华易逝、伤春悯怀的句子娇柔做作。

我始终认为春的最早的使者应该是奔流不息的江河水，“春江水暖鸭先知”就是有力的佐证，河豚和鱼儿早已在江河里撒欢，虾兵蟹将也开始横行霸道，江河才真正活起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儿也争先恐后把春的消息传送，“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勤劳的鸟儿总怕人们不知春到了，屋檐下、小路旁、树林中放声歌唱，全被孟浩然如数看在眼里，描入画中。“红楼隔雨相望冷”，春寒料峭中，谁的眼眸隔雨相望，一缕相思随风潜入，心田里温润的滋养冲破“深锁春光一院愁”。微雨中，人不再独立，燕依然双飞，春和雨结伴而行。桃花开成绯红时，春已跨过竹编的栅栏，悄然把一片红粉开在美人脸旁，让人分不清花与人孰红？孰美？牵挂的心从去年一直熬到现在，春风依旧，不管不顾。最奈得住寂寞的要算茵茵绿草，本本份份的绿，本本份份的等待二月的剪刀，不急躁、不烦躁、不浮躁。

哪个是春的真正使者？分得清、分不清已没有太多意义。其实，我倒觉得人心应该是春消息的第一个使者。心里有春天，春天就永远驻在心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不是吗？

（运销澄合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