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不懂夜的黑

·冯燮·

有首歌的名字叫《白天不懂夜的黑》，是的，不走夜路的人，是无法领略夜行的滋味。

久居都市，也渐渐让我失去了夜行的机会。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即便没有路灯，那闪烁的霓虹灯以及来来往往的汽车灯发出的光芒，也会让夜变得光艳美妙。然而乡村则不同，尽管不像以前那样黑漆漆一片，但一到夜晚，仅有星光是不足以解除人们对夜的恐惧，一切都沉浸在暗夜里，吞没着漂泊人的灵魂。

多年以前走夜路是经常的事，那时虽然胆子很小，但也是实属无奈，生活的窘迫，让我一走就是三年。家离学校很远，交通又不便利，周末回家拿干粮是“必修课”，好在我们一行好几个同伴，也让夜行变得如此的快乐。正应验了一位哲人的话：一起上路有朋相伴，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当然日子久了，也有独自走夜路的时候，胆子也慢慢地大了起来，虽然高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前进，也让长长的路不再遥远。道路难走，常常因无法预知路面情况而摔跤，身上腿上新伤接旧伤，天长日久我也渐渐体会到夜行的艰辛，这正如人生的曲折艰难一样。

当然艰辛之中也不乏快乐，每每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放开嗓门唱我喜欢的歌，说我平日里想说又不敢说的话。最惬意的要算月夜行路了，皎洁的月光总能勾起人的无限遐想，许多美妙的传奇故事也让人回味无穷。远远近近飘荡的山歌，或粗旷或绵长，过滤行路的疲劳，驱散黑暗的恐惧，震撼夜的沉默。当山歌消逝的时候，又是一片静寂，飘逸的心飞向夜空，如水的思绪，缓缓流向远方，弥漫了整个夜路……

夜行久了，不由得催人思索，暗夜会使人产生莫名的恐惧，不也孕育着生机吗？这时我最想的一句话就是：黎明还会远吗？当然，有了黑暗的迷离，也就意味着黎明的可贵。经历了暗夜的洗礼，也就更加珍惜又一个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