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指”老张

·牛振峰　汤杰·

掘进工老张，在井下采面干了18年，都毫发未损，安然无恙。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在一次维修巷道时，因局部冒顶虽侥幸保住了性命，但右手大拇指却被砸得粉碎。从此，他一双大手只有九个指头。

“怕什么，一不写字，二不换妻，少个指头没啥！”他心安理得，不以为然。

殊不知，生活中的许多烦恼却偏偏要找上门来。

为了养好伤后的身子，妻子将一碗喷香的鸡汤捧到他面前。他习惯性地伸出右手，接过来却把持不住重心，碗掉在地上摔成八瓣，汤汁溅了一身。尽管妻子极力安慰，他还是赌气蒙头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他初尝了断指的苦味。

治愈了手指之后，在家中闲的无事，邀几个好友小聚。洒至半酣，行酒令以助兴。他右手一挥，定要以“四季发财”取胜。

“没有输。”老张脖子上的青筋蹦得老高：“我只出了一个指头！”

哪知拳友丝毫不让：“按拳规，拇指不能倒桩，只伸食指也要算两个。”话刚说完，一双双眼睛盯在了他那没了拇指的右手上。一场聚会不欢而散，他领略了断指的悲哀。

然而，他与儿子之间的一次磨擦却是那样的刻骨铭心。足以令他懊悔不已。

那天晚饭后，他发现儿子作业错误太多而大声训斥。“你上课干什么去了？如此下去怎么了得！”言语间，右手几乎戳到儿子脸上。

儿子好像从父亲的右手上领悟到什么，嘟起小嘴揭他的短处：“我一次作业未做好，都那么凶，你自己还不是有犯错误的时候，不然，手指怎么会砸掉，连补都补不起来。”

“你！……”老张一时语塞，羞愧难当。

“只因少打了一根支柱，怎么一下就弄成这样？”老张左手摸着右手，好悔好恨。

如今，老张逢人便讲：“一定要注重安全。一旦出了事，自己遭罪不说，还给别人落下话柄。不值啊！

（西固煤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