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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4年02月28日

陕西工人报延长石油专刊-副刊 桀骜人生 匆匆 月光下的白雪公主 春雨 让梦开花 闹春 甲午雪来迟 “双城记”:活着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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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长石油专刊-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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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记”:活着的历史

——读周矢的长篇小说《书香门第》

·魏策策·洛摩夫。石城的钟表有时会忽然被拨快,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匡伯非和匡鸿非这一对堂姐弟,为了治病,竟赤裸着取暖,而临到匡伯非颤兢兢地握住匡鸿非的一只肥乳时,匡鸿非却又不胜惊恐地跳出了被窝……小说就在这似乎极琐碎又极独特的日常生活中展开,是一种不经意间的濡染,却又是一种别具匠心的铺垫。

随着小说情节的推进,全篇聚焦的镜头并非那些热血贲张的男子,而是在匡仲非的妻子姜含之身上。姜含之虽为女儿身,却有着男性的睿智与机敏,完全不同于路遥笔下的陕北女子巧珍,无力去挽回死去的爱情,苏北女子姜含之用自己真诚的爱和智慧完胜上海千金魏知秋。营救丈夫于囹圄,照顾婆婆井淑英,寻找公公匡旭昌,姜含之挺着大肚子极力斡旋,搬救兵救出了匡仲非,回乡途中,遭遇汽车落水,即将生产的她大难不死回到石城。应该说,她是《书香门第》中作者笔墨最用力,也塑造最成功的一个女性形象,是石城的灵魂,是成年后的子女们栖居的精神家园。一个不着痕迹却又十分精到的细节是:当她去见魏之秋的父亲,光佑大学副校长魏正平并请求他搭救匡仲非时,她的表现让人看到了男子都罕有的胆识和定力。虽说是求救,但她于不动声色之中,也流露出魏校长应该对匡仲非被抓负责的蕴含,她丝毫没有给魏校长说话的机会,滴水不漏地控制了事情的发展,令人不由得惊叹周矢对女性形象塑造何以把握得如此真切而透彻。

再去阅读周矢其他的作品,这才逐渐领悟,姜含之的形象其实饱含着周矢的浓情追忆,进一步说,他的母亲任懋英就是姜含之的原型。周矢曾在一篇祭母文中说,“在我的印象中,母亲是个了不起的人,她从没有因为什么可怕的事情乱过方寸,即就是她怀我在身的时候所遭遇的两次大难也因此而化险为夷。一次她手无寸铁曾被土匪劫财而捆绑,另一次不会游水却因逃难坐汽车从大桥上翻车于大河之中,但她都从容应付,最终安然无恙;她一个人单身行车数百里从劳改农场接回了因右派坐牢而垂垂将死的父亲,之后又因同样的原因陪着父亲挂着牛鬼蛇神的布条儿扫了十年街,但她从未想到过自杀,还不动声色地鼓励着父亲艰难地熬过了文化大革命,一直到平反昭雪。”

在《书香门第》中与姜含之相衬映的,是出现于大城市上海的闺秀魏知秋。虽然与姜含之相比,魏知秋的形象稍显单薄,但她同样是个不容忽视的角色,正是她,成就了周矢“双城记”的纠葛,使得我们被与石城完全不同的另一城市——大上海的政治阴谋和爱情竞争所惊醒。周矢以老到的笔力,向读者展示了十九世纪初上海就开始散发出来的光晕。作为石城走进大上海的匡仲非无疑仍然是知识精英,他走进了上海,也就与石城逐渐开始隔膜,而章含之恰好就是他和石城的精神纽带。匡仲非十分喜欢魏知秋,然而作为一个外乡人,他不敢有更多的行动,魏知秋对他的恋慕和欣赏在某种程度上则意味着上海对石城的接纳。这就是石城,有着传奇性的生命力的石城,上海人眼里迷人的石城。

周矢的好友、作家莫伸曾在《不安分的周矢》中曾赞叹周矢的艺术灵气,说他顽劣不驯而又宛若孩童。周矢正是用他的赤子之心和灵动的白描给我们展示了鲜活绵远的“双城”生活,在两个城市的切换中,流动的城市文化和历史像河水一样渐渐浸盈了读者的心。《书香门第》是以情动人的,就像石城的盐一样,化掉,寻不着踪迹。

掩卷之余,闭目静想:毕竟,文学对城市的想象总是细碎的,城市总是被我们的哀思和呢喃网住,文学的城市和现实的城市永远不能等同,优秀的作品会走出文学,成为活着的历史。

尽管大半辈子都在西安生活着,但周矢本质上还是个江苏人,并且至今执着地眷恋着他的故乡,也因此,他新近出版的长篇小说《书香门第》可以说是他做的又一场南国梦,这个梦是梦幻,也是真实,它无关长安,而是在苏北的石城。

在周矢的笔下,小小的石城是热闹的,毛妈、朱妈、缪妈等将南国的佣人、保姆文化演绎得淋漓尽致,她们不光在家长里短中让故事更有趣,也为家族的发展甚至后代的哺育忙碌着。而毛妈“借种”的故事,让石城又多了一份茶余饭后快乐的民间景观。

小小的石城又是宁静的,静到时间似乎凝固,静到一切似乎恍惚。石城人熟知四季变化,他们不需要钟表,石城的匡家人总是用井淑英的骂声来判断时间的流逝。骂着骂着,太阳出来了,毛妈知道,太阳影子晒到水缸时,三太太的“晨骂”就打住了。匡伯非就是一只走得过慢的钟表,是日上三竿还懒洋洋在睡梦中的奥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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