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行

文＼蔡书宇

我老家在天府之国的四川雅安市，地处四川盆地的西边，山清水秀，有羌江穿城而过，风景秀丽。

我的老家在雅安乡下，1969年我八岁时，父母带我回老家过春节。老家距县城43公里，坐车到了镇上，没有公交车，要步行七公里的山路，上山时有一段九百个石台阶砌的山道，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太阳落山了，才到老家。父亲说此地原来是个四合院，并带我观看了四合院的天井，指着四周还存在的石条中间平地说，这是天井坝，是他们小时候晒粮食、玩老鹰捉小鸡游戏的地方。现在四合院只剩下两幢木屋，每幢上下共七间一个厅，是我堂叔辛苦盖起来的。

光阴荏苒，转眼四十年过去了，2010年春节，我再回老家，老叔已去世，两个堂弟在外工作生活，只有老大一家看守老屋。国家封山育林，他们承包的林，皆有补助。竹子成材，可自卖毛竹，还可帮上山拉竹木的汽车装卸物品，年收入万元。弟媳远去新疆打工，不但补贴家用，连儿女读书的经济问题都解决了。每逢赶场，再不用走那九百个石台阶砌的山道，改乘私家车或骑摩托车去镇上。

在距离镇上二公里的乡间有我的一位去世的堂姑。堂姑家三个孩子，都会技术，去了新疆打工，日子富裕，家里房子外面全贴瓷砖，房顶四角高翘，二层有小阳台，种花草盆景，房顶安有太阳能热水器，室内一层地砖，二层房内桑拿板装修，进屋一坐，放眼环顾，可谓“金碧辉煌”。吃午饭时，表兄指着一碗热乎乎的豆腐对我说，这叫虎皮豆腐，刚从镇上饭馆拿来的。快开饭时，外侄骑上自家摩托车，到镇上拿回家只十几分钟，故到吃时还是热的。加上他自熏的肥腊肉，肥而不腻，豆腐清香脆嫩，我真是品尝了一餐农家美味。我问表哥，你们青壮年都出去了，家里活怎办？他说，现在国家政策好了，封山育林，山地多种了树木，剩一点的我们都改种茶树，每年清明前后，鲜茶也五十元一斤，厂家来收，不愁卖不出去。我们就是个“三节”家庭。我问，啥叫三节？他说，你表嫂是妇女，过三八节，你侄外孙是小孩，过六一节，你姑父七十八岁了，过九九重阳节，这就是三节家庭。我才恍然大悟，连连赞道，好！饭后，表哥指着他家柱子上的新对联对我说，这是你姑父写的：

一、改革开放暖人心　丰衣足食过大年

二、门前山清水秀风光好　院内欢声笑语财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