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方舟

□梁真鹏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我也不例外。大作家丰子恺还说了，人间最富灵气的是孩子嘛。

女儿今年四岁，活泼、可爱。我在外面上班，每周双休日回去一次，周围的人总是给我说女儿的许多趣闻轶事。妻子在秦巴山区一所县城郊小学任教，学校三十多位教师都是清一色的女性，她们把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小时侯经常逗孩子：“你姓啥？”“梁方舟。”“你叫啥？”“梁方舟。”“你是谁生的？”“爸爸生的。”“你是吃谁的奶张大的？”“（吃）爸爸的奶长大的。”

这些充满童真的话语，有的是天性使然；有些是善意的以讹传讹；有的是阿姨教的，孩子背会的；譬如看到我买的奶粉，就说是吃爸爸奶长大的。但女儿看到一列火车驶过，就喊，妈妈，火车回家吃饭去了。吃饭的时候，她会煞有介事一脸稚气地说，吃白菜好，长大学习好，上大学。她常常会冷不丁地冒出一些话来，让人吃惊不已：妈妈，我长大了，你们老了；我老了，你们又是小娃子，是不是？她会指着被蚊子咬伤的疙瘩说，爸爸，我腿上长了两只眼睛。可是在和其他小孩在一起分东西吃时，她不大愿意，她妈妈就说，方舟，苹果圆，香蕉弯，怎么样呀？她会接着背出，你一半，我一半，一人一半吃得欢。然后很愉快地分给别人。

现在都说孩子是最幸福的人，是听灰姑娘、丑小鸭和白雪公主的故事进入梦乡的，其实也不尽然。由于和妻子工作没在一块儿，可苦了她和孩子。妻子风雨无阻地送孩子上学。孩子小的时候没有不头疼脑热的，一旦生病，我鞭长莫及怎么也照顾不上，幸好妻子学校的老师心肠好，总是不论白天黑夜，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医院送，每次都让做父亲的我感动不已，愧疚不已。

说到孩子的名字，还有一个插曲。现在都是一个孩子，起名大都很讲究，女儿出世后，爱人给孩子起名方舟，寓意不言自明，寄希望她长大后能成为有益于人类的人。好多熟悉的人，都亲热地喊她“诺亚方舟”。其实，我还有一层意思是，我有时候写点小文章的笔名“卜涉方”，我也很希望孩子能像爸爸妈妈一样，方方正正地做人。我有位作家老兄觉得“方舟”太大众化了，嫌不好。他执意给起了个名字叫懿美，我的文友都说好。懿美，懿美，当然不是外表的美丽。既然都说好，那么采取个折中办法，大名叫懿美，小名仍喊方舟。

方舟上幼儿园很积极，唱歌，跳舞，背儿歌，样样都会一点。回到妈妈身边，就想表现一番，她常常是把学校的一些老师集合在一起，排队，左手怎么样，右手怎么样，嘴里唱什么，把老师惹得前仰后翻，笑声连连。她会一本正经地训斥，笑什么笑，不听老师的话！老师们齐声说，对，要听方舟老师的话，不准笑。排练会继续进行……

上周，幼儿园要搞活动。老师说，方舟颇有组织天赋，能吆喝住同龄的孩子，让我们多培养。我们夫妻俩一再真诚地感激老师的培养和夸奖，孩子还小，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一切都顺其自然为好。父母希望她无论长大了干什么，只要童真常在，健健康康成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