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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振兴路在何方?

2023年09月16日

李文举

戏剧跌入低谷,秦腔亦无例外,于是“振兴”二字频频见诸报端。忽如一夜春风来,我省的三原、富平、澄城、咸阳等县,先后举办群众性戏曲演唱大奖赛。演唱者声态并作,观赏者如痴如醉,把一个三秦的“民乐园”烘染得姹紫嫣红。这是一件很有成效的举措,大大张扬了秦腔之声威。但观罢思忖,总觉得在今日多种艺术品类和技术表现手段渐丰,各种外来文化交织渗透的情况下,重振秦腔雄风,仅此一举,很是不够,广大观众企盼的是能从秦腔界内部杀出一支人马,异军突起,旌旗翻动,令三秦父老作刮目之看。

要有表演艺术家。一代戏曲有一代戏曲的高峰人物,如京剧的四大名旦,昆曲的俞振飞,越剧的袁雪芬,豫剧的常香玉等等。纵观秦腔的发展史,数十年间,也不乏名角辈出者,但称得起“家”或者形成自己艺术流派的,屈指算来,实在寥寥。

戏曲历史上往往有这样的事,一名出类拔萃的优伶,能使一个剧种辉煌兴盛。清乾隆年间,秦腔名旦魏长生在京城演出《滚楼》,“举国若狂,士大夫亦为之心醉,一时歌楼观者如堵,而六大班无人过问”,而目前秦腔界正是缺乏象魏长生那样的“戏星”。千呼万唤出不来,四大名角何处寻!所以梨园界应有一批有志于振兴秦腔的演员,敢于站出来,树雄心,举大旗,揽天下技艺人我襟怀,神而化之,不蹈故常,超越前人,熔铸为卓然一家的秦腔泰斗。近见报载,省戏曲研究院青年演员李小峰拜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叶少兰为师,并得以悉心传授,推出演唱专场,大有振雄风,创流派的魄力,其精神难能可贵,且看今后怎样发展下去。

原汁原味,保守疗法。传统秦腔有许多独有的剧目,如三滴血、火焰驹、周仁回府、夺锦楼、三回头、柜中缘等等。在表演技巧上也有其它戏曲没有的“绝招”,如《游西湖》的“吹火”,《周仁悔路》中的踢纱帽;等等,物以稀为贵,我有的,你没有,这如同陕西的羊肉泡馍、兵马俑、历史博物馆一样,同是秦之特产,在外地眼里,简直眼花缭乱,神奇莫测。所以应特辟一小剧场,专事传统秦腔戏,老腔古调,原汤原料,舞台两侧的文武场面可以露面,检场人可以出现;观剧的人,方桌围定,品茶、嗑瓜子,谈生意,作为闲适赏心悦目,猎奇获趣之所。此举虽难免胶柱鼓瑟,但以少以特作为吸引力,不妨一试。

要编写大本戏。目前在秦腔舞台上常演的戏目不过十来出,但大多为折子戏。反复上演,难免使人厌腻更是缺少完整而离奇的故事情节。王国维说:“戏曲者,谓以歌舞演故事也。”观众巴望领会一件故事,从剧中人物错综交互的关系和悲欢离合的情节去观物态,窥人心,赏声容,得启悟,可惜这类本戏太少。折子戏如瓶插的鲜花,大本戏则是开阔的花园里的万紫千红。

总之,振兴秦腔,在于秦腔自身,除此,别无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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