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远致
中央电视台最近推出“倪萍访谈录”,专访了一批“笑星”,请他们在镜头前一一述说了一番。
“相声”作为一种演出形式该算是中国的土特产,相声得以生存至今,取决于它绝对地扎根于群众,当年撂地摊,两个人全靠说、学、逗、唱招人,就靠一张嘴使过街人驻足、掏钱,这是不蒙不骗的真功夫,连喜怒不形于色的伟大领袖毛主席都被相声大师侯宝林逗得前仰后合,那相声能不火吗?昔日说相声的地位是很低下的,这,侯宝林、马三立都清楚,说相声绝对买不起“奔驰”车,可如今不同了。
此后,侯大师有了高徒马季,马氏有高徒姜昆,当然这是在北京。而天津的马三立、李伯祥、常连安的传人们,“鸭广梨”脑袋的高德明、高德亮的传人们,后来的“十大笑星”,以及酒后开车致死的洛桑(多么可爱的一位小弟弟),他们给亿万中国人带来过欢笑,驱散过烦恼,其功劳之大、影响之深,绝对不亚于中科院院士、大学的教授啊!也就难怪侯大师去世后其悼念规格、悼念文章不亚于国家领导人的标准了。
只是时至今日相声却走入低谷,好段子少了,人嘛也跳槽干别的啦,于是才有了中央电视台的“倪萍访谈录”。访谈中第一位嘉宾马季是当之无愧的门里人,说了一些很好的见解,而第二位姜昆就有些勉强了。姜氏虽也是频频在影视上亮相的人物,按级别怕已是司局级了吧,这样的领导人下去“长接、短送”,“撮大饭”受采访、住宾馆不足为怪(姜昆语),待遇确已超过其师爷侯宝林了。而技艺呢?按姜的说法这些影响了他的深入,于是相声走入低谷。此说令人生疑:君做为专谈相声的嘉宾是否够格?那些肯定是以公款宴请姜氏的都是什么人,不去管他,但给一个说相声的如此殊荣不是另有打算,就是有些“贱骨头”了,你请人吃了喝了还要落个影响人家“深入生活”的责任,冤不?
姜昆也许忘记了某年去西安被哄的事了,那不正是对您深入生活,提高技艺的鞭策么?您却对媒介的批评耿耿于怀,以至几年后仍声言不受某报的采访,这又于相声何益呢?
相声是门综合艺术:说,要妙语连珠;学,要方言土语,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能学出来;逗,要抖给观众一个脆“包袱”;唱,中外歌曲、戏剧、曲艺都得来两口。这是基本功啊,有那位敢吹自己有这个“全活儿”?同一个段子叫马季说,许会博得笑声阵阵,掌声不断;而叫笔者说,恐怕不等说完就被轰下台了。
艺术有无穷的魅力(相声归类于艺术哪一部分有待专家去定),原苏联有位芭蕾舞演员乌兰诺娃,因为她舞跳得好,散场后尽管天降鹅毛大雪,观众仍迟迟不散,顶雪苦等,不仅是为一睹乌氏芳容,狂热的观众还趴在雪地争相亲吻乌兰诺娃走过的脚印呢!假如乌不是芭蕾舞演员,不是用她那双神奇的脚给人们带来高尚的艺术享受,恐怕她的脚连他的先生也不屑一顾吧!中国的艺术大师梅兰芳一辈子没吃过请,相声演员“小蘑菇”捐躯在朝鲜,那是因为他去为抗美援朝的前线战士演出。现在的大腕演员,好嘛有自家的车、有别人的饭、住公家的房(或宾馆),外出甚至有警车开道,这不是活脱脱的“大爷”吗?中国老百姓就是阔疯了也不会没事找事儿请个“爷”来供吧。“文革”期间我们曾敲锣打鼓地迎接过毛主席的指示:“不要吃老本,要立新功!”这话当时是说给老干部们听的,如今扩大一下,把各路大腕也包括进去,不也挺好么?这个“星”那个“腕”都是过去,未来的路还要靠自己去创,“相声”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