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狗区别也不易

亦杰

一次，与一位好友讨论如何做人，朋友正儿八经地说：“此生此地，做一个与狗区别的人，就算不愧对‘人’字了．”我有些诧异：“你发啥牢骚？我们要做一个高尚的人，有理想的人才是，怎么只做一个与狗区别的人？人生格调未免太低了吧！”朋友继他的命题而阐发：“与狗区别也不易。你想想，一辈子不咬人、不势利、不争权、不癞皮，这难道可以轻易做到么？一个人狗性十足，何谈高尚、理想！”

我觉得明友的话有些偏颇，但问题却提得实在，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由此，我想到了曲啸提出的“做一个无愧于‘人’字的人”的观点。我以为这两个命题有相似之处：其一，都是针对有狗性的人说的；其二，它们所揭示的人生起点都是说首先要脱离动物性。

现实生活中，五官象人，心术似犬的人还是有的。那种争权夺利的人，仗势欺人的人，溜须拍马的人，癞癞叽叽的人，若说他们有些“狗性”怕也不过分吧。记得胡耀邦同志就给势利的人送了个“狗眼”的雅号。

略加考查，有的人之所以与狗区别不开，重要原因之一是他们有一种实用主义人生观。实用主义者胡适说过：“生一个人与一只猫，一只狗，有什么区别？”人生的价值就是“实用”，另一位实用主义者吴稚晖则说得更具体，他提出了“人欲横流的人生观”、“两手动物演戏的人生观”，把人生降到一个普通动物的生存适应。与狗区别不开的人就是胡适一类的好学生。

人要与狗区别开来，恐怕要来点“加速进化”才行。就是说要脱离低级趣味。比如，要不咬人，就得换口“牙齿”；要不势利，就得换双“眼睛”；要不争权，就得换颗“良心”；要不癞皮，就得换身“骨头”。总之，脱离“狗性”，成为一个“人”字的人，从此起步，再朝高尚的人、有理想的人的目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