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运见匠心

黄河

省戏曲研究院眉户剧团演出的眉户现代剧《二虎守长安》，受到观众的普遍欢迎。该剧通过杨虎城、李虎臣“二虎”结盟，再现了二十年代西北人民抗击北洋军阀之镇嵩军，坚守西安古城的历史风云。

编导注意了历史的真实，但又未拘泥于某些具体历史事实。如《谈判》一场，构成了较为尖锐的戏剧冲突，形象地描绘了杨虎城为三秦人民、为解兵临城下之危所激发出来的大智大勇，只身赴约荐福寺同军阀刘镇华谈判。刘镇华却心怀叵测，摆就“鸿门宴”，刀光剑影，寒气逼人。杨虎城一身正气，临危不惧，唇枪舌剑，和刘镇华展开面对面的斗争。两个形象，两种思想，正义和邪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作者把杨虎城置身于斗争的璇涡之中，却没有用外在的争吵强化矛盾，而是使冲突由表面转入更深层的心灵撞击。生动地展露了杨虎城为求西安和平解围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的磊落情怀和叱咤风云的伟大气概！

戏到第六场，雪压古城，粮尽弹绝，李虎臣见形势发生逆转，对守城动摇，准备突围，并听信谣言，误认为杨虎城已把夫人送往三原。李部团长姜生华也趁机兵变。在这严重危急的时刻，剧作者以动人的笔触，再次展示了杨虎城“救国救士救民众，不救中华天不容”，誓死与古城共存亡的决心。夫人罗培兰积劳成疾，猝然故世。他为稳定军民之心，暗设灵堂，密不发丧，造成沉重的戏剧情势。这一独特的情节，于顷刻之间，揭示了人物复杂的内心感情。表露了杨虎城深沉悲痛与守城的坚强意志，也表现了他屈己为公的伟大人格，闪现出人物的性格光彩。当刘明被李虎臣射中一枪后，杨虎城五内俱裂，急步上前扶起刘明即将倒下的身躯。刘明在挣扎中急切地碱出：“杨师长……你为啥不说话嘛……”随之，双手颤抖，扑向杨夫人灵堂，揭开灵帷，使李虎臣大为震惊，捶手顿足，愧悔万分，跪倒哭灵。此情此景，揪人心肺，催人泪下，把全剧推向新的高潮。结尾也颇出意料，远处隆隆声大作、“二虎”激情澎湃，携手并肩迈步向前，迎接援军到来，给人留下深长的意味。作者在阴云密布的底色中，写光明，写希望，写千古功臣杨虎城和李虎臣率领军民经过艰难困苦的斗争，终于取得古城解围的胜利。

　这是杨虎城（雷开元饰）和夫人罗培兰（段林菊饰）视察西安小雁塔难民营的别照　漫天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