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遇羚牛（散文）

雍严格

早餐后，我们沿着兽径向秦岭山脊攀登，茂密的华桔竹梢上挂满了露珠，走不远周身便湿透了。正行走间，有人发现溪水旁的草丛被踏出一条一米宽的路，新翻起的土泛着泥浆。

一股腥膻味儿——羚牛！

这是我国特有动物中一种珍贵的大型偶蹄类动物，上了国家一类保护动物的花名册。

大家有些激动，都说是福气好。谈笑间，小“哗”地打开了照相机镜头盖，人们即刻站住，只见不远的草丛中一只全身白色的羚牛正向我们张望。小赵刚按下快门，它便“夸夸”叫了两声，返身隐入丛林中。在此同时，我们的前后左右响起树枝的断裂声，山石的翻滚声，似有千军万马在行进，捣得脚下的地咚咚地。

“槽了，走到牛群中间来了。”谁说，“那只羚牛是只望山的头牛。”话没说完，走在最前头的背工小张和小何，喊叫着从山上滚下来，一只健壮的羚牛正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大家一齐呐喊、吓唬，那头牛才止住脚步，立在一块岩石上不动了。小张小何被追得脸色苍白，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他们只顾拨开竹梢赶路，不提防走到一头小羚牛前头。还没来得及转身，从牛犊身后猛窜出一头大的来，晃着一盘大而尖的角，瞪着眼，低着脑袋直冲过来。两个人撒腿就奔，什么也顾不得了。羚牛不象大熊猫那样温顺，为了保护幼仔，它可以和人拼命。

我们结伴小心前进，尽量不去侵扰牛群。没走多远，又传来羚牛的叫声，只见侧面的山洼里又有一群羚牛在缓步而行。一、二、三……好家伙，足有三十多只。真是羚牛的世界！我们第一次见到这样一大群，大家纷纷照相，听同行的老乡讲，秦岭山地，最大的羚牛群有过上百只的，可惜现在很难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