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慈禧一开

喆夫

这篇文章的标题，已经有点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因为历史和文学的造型艺术家们早已给这位昔日紫禁城的老寡妇下了结论，画就了脸谱：她是中国封建统治阶级一切恶德的集大成者，人类历史上最阴险毒辣的女人之一。然而，从另一角度讲，这位令人唾弃的老太婆却是一个相当精明、非常老练的政治家（如果“政治家”一词不含褒贬的话）。至少，她的政治魄力和手腕比清末几位皇帝老子：咸丰、同治、光绪高明多了。当然，如果天不生这位“老佛爷”，清朝是否会早亡，而早亡对我们民族是好事是坏事？笔者不敢妄言。

“老佛爷”干了些什么坏事？路人皆知，这里不消赘述。但就祺祥政变，杀肃顺这桩公案，却有必要提一提。近年来，反映这段历史的影视文学很多，大概出于让孩子们能判别其中的“好人、坏人”，颇具春秋笔法，对肃顺很是留情，甚至刻划成了爱国主义的代代表人物。认为慈禧诛杀肃顺，因而顽固派上台，断送了祖国大好河山。这真是大谬特误，肃顺其人，贪鄙梗顽，不学无术，谄上骄下，飞扬跋扈，是个贪官庸吏的典型。他极力反太后垂帘，不过是场狼狗之争，决不是爱国与卖国、进步与反动之争。

同治、光绪即位时，都是乳臭小儿，即使太后不垂帘，大权必旁落顾命大臣之手，而那几位旗下大爷又何以见得比慈禧高明呢？太后垂帘期间，不可否认干了一些大事。反动的有戡平“内乱”；进步的有收复新疆。左宗棠征西，在朝中得到慈禧、恭王、文祥等“顽固派”的支持，倘若当时慈禧听从李鸿章等羁縻主义者的意见，那么新疆这块“祖宗基业”今在谁手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慈禧为首的“老母班”素以顽固著称，但慈禧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并不拘泥祖制。举人出身的左宗棠，破格提拔为大学士（相国），死后又谥为文襄，成为清朝唯一非翰林出身而入阁谥文的大臣。这确是慈禧的“特达之恩”。此外，慈禧用人并不唯亲是用，不象武则天似的引出一堆武三思、武四思。慈德对宗室贵族管束尤严，动辄“高墙图禁”，清末数十年间，王公贝勒侵财霸女之事是较少的。慈禧宠幸宦官，不过当小猫小狗对待，李莲英、安德海等人虽权倾朝野，但毕竟未能象明朝的刘瑾、魏忠贤一样窃掌国柄。至于幽囚光绪、惨杀珍妃，也并不是封建社会罕见的宫廷暴行。人们对美人的遭遇素怀怜惜，却不知珍妃原来是颇得慈禧爱怜的，后来因她习尚奢华，参与卖官而被剥衣廷杖，从此失宠。什么珍妃以进步思想影响光绪，更属无稽之谈。

对历史人物，从来有几开之说，对慈禧这个反动典型，虽难以说给一开，但对一些具体事还是应实事求是地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