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吃河豚

韦光

在水产商店，经常能见到这样一幅宣传画：画面上一条河豚鱼，下面标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河豚鱼有毒，不能吃！大约是这种宣传的广泛和深入人心所致，虽然吃鱼者无数，却从未见过有人提议吃河豚，或者在餐馆里有明码标价的红烧河豚之类，于是河豚鱼的可怕，在我的头脑里越发根深蒂固了。

但事却有大谬不然者。前几日看到一篇文章，专说日本人如何吃河豚鱼。在那里，吃一盘河豚鱼要花200多美元，绝对的山珍海味，还有河豚鱼宴，宴中有生、煮、熏、炸、涮以及河豚鱼子，河豚火锅等等。据吃者云，河豚鱼肉鲜味美，鱼子绵软香甜，鱼汤更是鲜美绝伦，喝来欲罢不能。是日本的河豚鱼无毒吗？不是。据说日本人吃河豚鱼已有300余年历史，开始，由于方法不当，曾死过不少人。但久而久之，前仆后继，终于摸索出吃河豚鱼的经验来。到如今不仅吃成了鱼类上品，造就出一批高明的厨师，而且还有专著指导人们如何去享用河豚鱼的美味。

同是一种鱼，日本人中国人在对待它的态度上却大相径庭。倒不是我们不知河豚鱼的美味。《辞海》上就说：肉鲜美，唯肝脏、生殖腺及血液含有毒素，我们只是缺乏日本人的勇气，又没有科学的态度，把孩子跟脏水竟一块儿泼了。

当然，说吃鱼，是一种比喻。如今搞改革开放，外国的事情，政治经济科学技术文化法律等等，一古脑地进入了我们的视野。其“肉鲜美”恐怕已很少有人否认，但怎么吃，敢吃不敢吃，会吃不会吃，却往往是一个令人伤脑筋的问题。我想在此我们不妨学学日本人的方式。只要肉鲜美，不妨拿来就吃。即使会有一些人中毒死亡，但局部的失败取得的经验，一定能换来全局的成功。到那时，相信所有的人都能自由自在地享用那美味佳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