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给工人的歌

王振文

阳春三月，我来到远离宝鸡市区的卧龙寺采访，听到这样一个故事。

去年五月，市工人文化宫正在举行“红五月音乐会”，剧场外彩灯明灭，树影婆娑，随着欢快的乐曲，悠扬的歌声飞向静谧的夜空：这里的夜晚/为什么这样朦胧/岸上灯摇影/水中影摇灯/啊……/城市的情思/在这里开放/多像你我/对视的眼睛/这里的夜晚/为什么这样宁静/树丛话语低/船边浆声轻/啊……/城市的梦境/在这里醒着/多象你我/心里的歌声……随看歌声，人们进入乐诗的意境。决赛结束后，评委会特地为这首歌设立了一个创作奖。

演交结束了。在文化宫前的马路上，三四个青年人忽拉一下围住了一个低头疾走的中年人，中年人一惊，立刻提高了警惕。青年们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赶紧自报家门：我是新秦纸厂的，我是办事处的……我们都是音乐爱好者，刚才唱的那首《夜的人工湖》写的太美了！我们从预赛时就开始听，都以为是流行歌曲，想不到是您创作的，请问贵姓？中年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答道：刘星，真名王克臣。水电部宝鸡车辆修造厂工会主席。

循着这个有趣的故事，我找到了这碰歌手。

1987年初，《长安音乐》和《词刊》，先后发表了他的新作《我是合同工》，许多作曲家纷纷谱曲，作品不仅得了奖还上了电视片。他为什么要写这样一种题材呢？

原来，刘星曾见到过一些被人瞧不起的非正式工，在给他们派活时，领头的甚至连名字也不愿叫，只是用脚尖一点：你、你、你——，而自以为低人一等的他们却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甚至在排队买饭，也自动地把正式工让到前面。他同情，他愤懑，他真想大呼一声：不要自卑，将来彻底打破“铁饭碗”后，都是合同工！于是，他唱出了：

我是合同工/我厌恶人世间世俗的眼睛/我有追求也有忧烦决没有乞怜/我用我的双手塑造起自立的人生/啊，合同工/同心合力，合力同心/我是新时代的主人翁/我是合同工/我喜欢生活里真诚的笑容/我有理想也有梦幻决没有贪婪/我用我的心灵奉献出炽热的爱情。于是，这首歌象长出了翅膀，很快流传开来。

但作为厂一级领导，他始终没有忘记把自己的特长同所担负的工作结合起来，在厂里搞理想教育时，他创作了《烈士墓前》，歌中唱道：虽然，这是一座普通的坟茔/我要说，这是世界上最雄伟的山峰/祖国的千山万岭仰望南国/仰望亚热带丛林的热土覆盖的魂灵/为什么在这拜谒的行列甩我最悲痛/因为我与死者同龄……作品在《音乐天地》发表后，一下激起了青年人感情的波澜。他还配合“爱厂如家”教育，创作了厂歌，甚至在舞会的乐队里，他边作指挥边创作了《爵士鼓，尽情地敲》这首倍受青年工人欢迎的歌曲。他说，我离不开生活，离不开工人，我的很多歌就是唱给工人的。

他的另外儿首获奖作品《焊花，焊花》、《曙色里开来洒水车》和《群山静了》，就是他深入生活，有感而发创作出来的。最近，他又为电视剧《渭华英豪》创作了主题歌《忠魂碧血染渭华》，即将投入拍摄。

面对已取得的成绩，这位市作协会员、市音乐文学学会会长对我说，他的路还很长，因为生活里有唱不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