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鼠记（散文）

凌晨，我与妻正酣睡，忽被“斯喇斯喇”之声惊醒，遂拉灯，下床，音遁。复睡，又惊醒，听出响源在床下，疑有异物，于是同妻起床，范围缩小到一只盛鞋的纸箱。拉出，箱侧有一齿轮状圆洞。　“有鼠！”急忙中我将箱盖捺住，并将纸箱端于门外楼梯。妻捏亮手电，搜寻，无鼠毛半根，只有一些纸屑。正待物归原处，忽听“吱吱”两声悦耳啼叫。复细寻，在一只棉鞋里出现了粉红色的一堆躯体。妻惊呼，闭眼，疾退；我则勇敢向前，将那些东西击毙。

又睡，妻却说：　“有幼鼠必有母鼠。”于是二人筹划对策，决定将吃的东西坚壁清野，堵塞门底漏洞……

第二日请假半天，运用优选法原理，联系房子实际，想了几种方案，最后决定“大清剿。”封闭各室之间通道，按照易先难后原则，首饭厅，次厨房，皆无大喜。　“小鼠藏于卧室无疑！”于是搬箱挪凳，忽见只两寸多长的灰鼠，闪烁着狡黠的眼睛，对我们似乎不屑一顾。我愤怒，集中全力，终于将其消灭。

妻庆功，二人沾沾自喜。不料第三天发现门后有十几粒比绿豆颗还小的不明物，于是左手握放大镜，右手持镊子，方见物呈核状，色黑，稍镊即扁。呀，还有小鼠！于是移柜搬箱，反复几次，终寻不见，直至衬衣湿透，方觉此法费力费时，后悔没有采电工具。

遂投资一元，买回一只“中国制造”鼠夹。掰小块馍，滴些许香油，挂于鼠夹铁钩上。第二天起床后大喜，一只寸多长的小鼠被拦腰夹死。于是滚水烫鼠夹，刀枪入库。

忽然妻子问：　“是否还有？”她建议给门后放些米粒，考证考证。我认为亦好。

中午下班回家，看门后，米无。二人大惊：　“还有！”鼠夹复撑好。晚上回家，看鼠夹，钩上馍无，铁夹未翻，大骇。又挂馍，馍又无。无奈反复几天，妻说：“还不如买些磷化锌，药翻了它。后而又否定：“死到哪个旮旯里臭死人。”

茫茫中我猛地想到刚才吃的饭：　“扯面！”“扯面？”妻手怀疑我神经系统被小鼠搅乱。我并不解释，找个碗，放面，撒盐，加水，顺时针搅十分钟，放置半小时，团圆，挂钩上……小鼠果然又去吃，触发了机关，临死嘴上的面还和钩上的面依依相连。至此，鼠全灭，得经验。对付狡猾而贪婪的小鼠必须经常变换手段。

（插图　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