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报告文学）

刘三余

①1988年10月，秋雨.

福临堡不远的铁路护坡上，呆鸟似地站着两个人，上衣着军便服的绰号叫“黄皮”，浑身精瘦的绰号叫“猴子”。他们正窥视着东来西往的列车。

护坡下，两根锃亮的钢轨在这里拐了个大弯儿，伸向远方。

一列上行货车轰隆降开过来，

一列下行客车轰隆隆开过去.

“有货，快走！”“黄皮”和“猴子”同时叫起来，贪婪的眼睛直直盯着载有铝锭的货车开往宝鸡东站.

@翌日凌晨，武功车站派出所。所长周耀亭抓起话筒，两道浓眉挽成了一个疙瘩——货车发现情况！

③现场，副所长刘建平和步行6公里赶来的老民警赵明权、工人甄惠波目光相遇，生出懊恼：近百块从车上掀下的铝锭在路基边撒得横七竖八，案犯没有了踪影。

④武功车站派出所会议。双眼布满血丝的周所长向干警们布置任务。

⑤宝鸡某招待所一房间内。

软皮椅上坐着一近60岁的老头.其人一只胳膊，满脸凶戾.“黄皮”、　“猴子”侍立，正在听他的调遣：去宝鸡东站扒货车如此如此……

“猴子”犹豫.

独臂老头发狂：“井边打拳，剃头刀弹弦。吃们这碗饭的，就玩个顶风上的忒胆大！”

⑥夜。2152次货车行至常兴一一绛帐车站区间。

车下，不远处蜇伏的“猴子”打开手灯：三明三灭.

车上：“黄皮”等见到信号，将码得高出车边的铝锭使劲推下.

他们的这一切，没有逃过巡道工一双锐利的眼睛。

“猴子”急急跑上，收拾、散落的40块铝锭。

“不准动！”一声断喝。面对一只乌黑的枪口，“猴子”乖乖举起双手。

是民警赵明权和巡道工李万勋。

根据“猴子”交代和指认，公安人员在候车室抓获了等候消息的“黄皮”、“长毛”。

⑦次日，宝鸡某招待所和大同路88号门前。

张网以待.

老板“独臂”和负责销赃的“大耳朵”出现在上述地点时，被刑警当场抓获。至此，发生在陇海西线价值8万余元的三起特大铝锭货盗案件终于破获，以郭林锐为头子的盗窃团伙无一漏网。

⑧武功车站派出所。望着缴获的铝锭，周所长多少天来第一次绽出笑容。

电话铃声大作。

周所长飞快抓起话筒，两道浓眉又挽成了一个疙瘩。

（插图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