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台球

张科现

街上摆一台球案，围观者甚多。这里明为打球，暗为赌博。

案边有一英俊潇洒的青年，球技精湛，无人敢敌，已打半天，赢钱几十，不禁眉飞色舞。围观中的几位小姐眼里流露出爱慕的神情。

小伙子看无人再打，掏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着，左看右瞧，一派胜者挑战的姿态。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驼着背且瘸着一条腿的老人。他衣着朴素，双目有神，拿起球杆，掏出10元钱交给台主，看了看小伙子。小伙子扔掉烟头，掏出10元交给台主。围观者静声闭气观之。

案上只摆10个球，从6打。小伙子先开球进花蛋12。老人打6未进。小伙子打6进6和10；打7进7；打8进8和15。驼背老人输。围观者讽之。

赌码20元。……老人又输，围观者噎之。

赌码80元。这局小伙子先开球未进，老人打6未进，小伙子一口气放完6、7、8、9、13。43分。5抢1就赢！小伙子打10未进，观者一片叹惜。老人打10进10和14；最后一杆放完。老人赢，小伙、围观者愕然。

赌码150元。老人先开进14；再进6、7、8、9、10。老人赢，围观者瞠目。

小伙子方寸全乱，向围观中的朋友借200元压上。老人也压上。

小伙子开球进11；打6进6和10；打7进7和12，共46，再打1个球即赢。小伙子打8直进底洞，由于用力过大球在底洞没进又弹了出来。惋惜声一片。老人一杆放完，又胜。小伙子脸无血色，围观者哗然。

老人收过钱，掏出刚赢的钱，把钱摔在球案上，狠狠地瞪了小伙一眼，迈着蹒跚的步子走了……后来人们才知道，老头过去是个老赌棍，连老婆都输了，还蹲了二年大狱，出来后一无所有，所以见赌就恨。

从此，这个台球桌再没有人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