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爱
咸阳冶金建材厂子校 李忠亮
常听说棋迷能够扛着麻袋一动不动地站上半天看下棋,戏迷正哭娘老子时只要听到锣鼓家伙声又会止泪生情地唱起来。还有各种各样的“迷”,一迷进去就如疯如魔、如醉如痴——傻瓜,春蚕作茧缚自身!我才不愿去作生活的俘虏呢。
我对什么都爱,但对什么也不迷。上自琴棋书画,下至劁猪阉猫,气功武术、唱歌学医,我无一不爱、无一不学,却又无一精通。我只有一个不高的追求:陶冶情操,自我欣慰,自我满足,从未奢望靠一技之长去挣钱。
我也爱高谈阔论。约几位朋友,谈国家大事,谈方针政策,抨击社会的腐败现象。那时,心里甚或还有怀才不遇之感:如果咱是国家领导,把那些贪官污吏、劫道小贼不杀绝斩尽才怪哩;有时,我同知心人漫步在田间小道,谈论文学,谈论遭遇,回味童年,斥责枯燥的家庭生活。
回到农村,我俨然又是另一个人:割麦、犁田、扬场、拉架子车,我能赤身露体、挥汗如雨,能刚抓过粪不洗手就拿馍吃;邻里乡党谁家叫阉猪崽羊崽我从不推辞,虽然双手沾满了血,可是,看到人家感激地递烟倒茶,心里也感到欣喜。
不过,操业不精也有难言之苦。就说去年吧,为了给新房盘炕,光作炕边子也是在妻子的责骂声中含怨搬倒重作了五遍。
生活本身是绚丽多彩的,也是由特定的环境创造出来的。我的环境要求我既作个文质彬彬的教师,又是个剽悍鲁莽的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