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花草(散文)
●薛永学
无意中,瞥见岩崖上面的野草和叫不上名的野花,心忽地一激凌,一种说来可笑而从未有过的情感竟在心湖里荡漾起来,激起圈圈的涟漪。
那牵人魂魄的花草,是在一条新修不久的公路上看见的。那是一条盘山公路,我所坐的客车座位临着山路的内侧,看去尽是刀削斧砍似的悬崖。崖上的黄土层薄薄的,一些黄土渗入风化的岩石缝隙,土层不过十多厘米,有些地方简直只有一指薄厚,但就在这贫脊得不能再贫脊的土地上生长着我所看见的花和草。那草谈不上风茂,那花算不得鲜美。正是万物复苏的春天,但花竟显出憔悴,草竟泛出黄色,像是缺乏营养的贫血的病人。这种病态让我生出了一丝悲凉的意绪来。
能不悲凉?!假如这花草生长在溪旁池边将会是另一种姿态。可是它偏偏生长在这崖上的薄土层上,任凭风刮日晒!耐得贫贱,耐得风寒固然可敬,但毕竟是受苦受难的事情。看着这让人怜悯的花草,心中嘀咕起来:没有这些花草,那薄薄的土层将会让风刮走让雨冲掉。当车行到一个不算高的崖旁时,我双目紧盯着花草,发现了铺衬在崖上的枯枝败叶,于是我明白了那薄薄的土层竟是腐朽的花草所变;那些野花野草所赖以生长的土壤竟是它们祖辈的尸体;它们吮吸的是贫脊的母亲的乳汁;它们依靠着和护卫着大地母亲。儿不嫌娘贫。野花野草不愧是大地母亲的好儿女。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春夏秋冬,一枯一苏,年复一年,终而复始。土层不断增厚,新生花草的姿容将会越来越俊美丰腴。想到此,我觉得那肥沃的平原,富饶的川道都是野花野草变成的;那茂盛的庄稼,茁壮的松柏,无边的森林以及名花异卉都是野花野草养育的,它们就是大地母亲。这时候,野花野草的形象突兀高大起来,我心中的悲凉意绪消失了,升腾起来的是一种无私奉献高贵伟大的感觉。
一我愿意做平凡的野花野草,
<图新>真的。但眼下的我还真的不够格呢!图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