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俐张艺谋陇县拍《秋菊》

鲁南

最近一个时期，张艺谋正在陇县、凤翔、宝鸡一带农村拍摄《秋菊的故事》。该片根据刘恒的小说改编，反映在改革开放的背景下，秋菊为丈夫的冤案，克服各种困难，终于胜诉的故事。秋菊由著名影星巩俐扮演。此片由香港银都影业公司投资拍摄。

记者都吃了闭门羹

在陇县一个极其僻静的山村中，张艺谋尽管在保密的情况下，悄悄拍戏，但是一些电视台和报纸的记者还是纷纷赶到这穷乡僻野，想从他们口中得到拍摄和生活方面的消息。但是张、巩二位一律拒绝采访。甚至日本、美国的几个制片商，不远万里追到这穷山沟，提出以高薪请他们订合同拍戏，但是同样吃了闭门羹。记者和洋人采用泡蘑菇的战术，等待数日无效，只得空手而归。

追求真实的风格

张导对聘请的几位专业演员讲，我在这部戏里追求真实的风格。其中饰演老太太和小妹妹的演员以及重要的群众角色，全是请的当地农民扮演。请各位老师演戏时，千千万万记住不露一丝表演痕迹。否则在群众演员的自然风格面前，鲜明的对比中，诸位的毛病全部暴露出来，就会影响这部戏的质量。

为此排戏的次数增加，有时在夜深入静时，排练市镇街道上的戏，尔后在白天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进行实拍。张导拍戏很怪，他从不告诉演员摄影机的位置。

张导为了真实，对演员的要求非常严格，在开镜之前，把演员全部安排到农村体验生活，一律穿农民的服装，鞋子和袜子，做到同吃同住。巩俐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她每天伪装怀孕的样子，衣着朴素，与农民演员小妹妹情同手足。群众根本不知道她是巩俐。为了追求真实，张导只要化妆员在实拍前给巩俐的脸上化淡妆，其他演员一律不化妆。

“土豆”与“地瓜”

一天巩俐收到的台词是“这个公安局长真好！”戏的规定情景是这样：扮演秋菊的巩俐，把村干部踢伤他丈夫的事，告到公安局。局长经过调查处理，当面支持秋菊告的正确，并准备处理村干部，尔后乘汽车远去。在这种情况下，导演要巩俐讲这句话。

在实拍之前，巩俐和饰公安局长的演员闲谈，对这句台词有不同意见。于是拿起对讲机和张导进行紧急商榷。下边是张、巩二人在对讲机的对话。巩：“土豆！土豆！（张导的绰号）那句台词我讲不出来。”张答：“地瓜！地瓜！（巩俐的代号）我认为这句话，表明了秋菊的激动心情。”巩：“土豆，我认为秋菊当时的感情还到不了讲这话的程度，我讲不出来。”张：“地瓜，你认为应该怎么改？”巩：“土豆，我当时感到胜诉在望，我以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局长上车。”张：“基本同意你的意见。再加一个动作，局长汽车开后，你又二次回头看着远去的汽车。”巩：“土豆，那就这样处理吧！”对讲机上这番张巩对话，反映出一种轻松、幽默、探讨艺术的气氛。

“公安局长”逗趣地说：“在大导演跟前，我们不敢提意见改台词，只有你这位大演员有直谏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