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小心眼女人吗？

楚秀秀/文

夕景/图

我的丈夫名仲秋，生在农村，脸如炭，话少，长我4岁，是郊区一个派出所的警察。1985年，我刚满24岁就嫁给了他。他虽然长得一般，但眼睛有神，人又忠厚，在我眼里他是一个蛮精干的男人。

我在一家工厂上班，有次一个工友向我借录像带。我说：“我家连放像机都没有，哪来的带子？”那工友笑道：“你家有个大盖帽呢！啥办法没有？”我说：“真的没有。”

他生了气，以为我瞒他。我看人家脸色不对，又念人家在工作中经常帮我，回家就把这事给仲秋说了。

仲秋本来抽的都是劣质烟，但为了向别人讨带子，特意买了一盒好烟。我把带子借给工友瞧过后，没想人家反倒更生气。他说：“楚大姐，你是耍我呢？我要的是禁放的带！”我说：“我家仲秋哪来那种带？”

他乜斜着眼怪声怪气地说：“楚姐，你好糊涂啊！如今搞公安的哪个是‘老实人’？”听了这话，我大声吼道：“你再侮辱人，我就跟你翻脸！”那天，我跟这个工友足足争吵了一个小时，闹得全车间的人都围着看。

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拥着被子流泪，仲秋问怎么了？我不说。他反复问，我才说了。仲秋知道了，笨拙地在我的腮上吻了一下，他说：“秀秀，你真好！”

仲秋在我厂附近的派出所干了5年，惹下一些不良青年。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仲秋和我携着女儿去田野散步，返回的路上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朝我们猛砸一砖，仲秋为了保护我和孩子，头上重重挨了一下。

他头上冒着血，但还要去追，我抱着他不撒手，女儿也哭，仲秋只好去医院包扎。过了几天，听说那个坏家伙被抓获了，我就跑到派出所，挣脱拦阻的同志，扑到那家伙跟前抠他的脸，仲秋一把把我推开了。

那天到家，他狠狠地训了我。我不服，冲他嗔怒道：“你嫌我给你丢人了？你傻得不知女人的心哩！”仲秋摇摇头，又点点头，那有神的眼睛里聚了一窝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