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
靳轶民/文
你走了。在西去的列车窗口,捕捉如萤的灯火,捻揣如珠的往事,象父亲年青时那样勇敢。
你走了。这是一个秋雨交夹的夜晚,风在咆哮,雨在狂啸,大地在蜕变,就似当年,就似那个深沉的夜晚。
你走了。我的心酸涩,我人却在盈盈的泪光中微笑。
你说,生命的流程是终点后的终点,为了探测每一个终点,就得摔摔跌跌。十六岁的苦涩就在十六岁吞咽,十八岁的厄运就在十八岁磨难,剩下二十岁的一跤,跌起在黎明之前。
你说,命运就是命运对命运的把握,正如谬误是谬误对谬误的思索。为了在这充满缺憾的世界上,留下几件生死眷恋的东西,必须用顽强的意志和思辩的睿智去把握生存的方式。
你说着,在雨中潇洒地挥手,去实现每一个承诺,可是你呵,知道父亲也是这样告别你的爷爷,去那广漠的西北吗?
我不知道两代究竟有多少差异。
你走了,象我,在西去的列车窗口,灯火如萤。
你走了。风雨之夜,我静静地思索,一半念你,一半念我,在那二十三年前的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