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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1993年11月06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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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倒在乌纱帽前的石榴裙吴家仲

就业在党政机关的芸芸众生无不希望有一番作为,有朝一日跻身于领导岗位,赢得社会尊重,充分体现自身价值是更多人梦寐以求的愿望。但多方面的原因又无法使男女在同一起跑线上公开竞争,极少数不甘轻易放弃这个追求的女性居然走起了旁门左道,跪拜在了乌纱帽前。于是我们又面临着如何改革完善新形势下干部使用制度,创造公平的人才竞争环境的问题。

沉重的代价

梅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倍受生活的宠爱,凭着聪明伶俐和勤奋好学,17岁就从一所中等专业学校毕业分到陕南一个小县的某局机关工作。两年后她在分到两室一厅住房的同时,一个令她钟情不已叫锋的小伙又走进了她的生活。幸福美满的婚姻家庭又孕育出了爱情的果实。在送走三个春春秋秋后,他们有了一个集父母优点于一身的小宝贝。女儿贝贝象生活的催化剂,使他们的生活又增添了许多欢乐的情调。单位工作的轻松,经济收入的丰厚,夫妻生活的和谐,女儿的天真可爱,丈夫的人微体贴……使她的脸上写满了笑意和舒心。

丈夫利用到西安出差的机会,带着女儿见大世面、开眼界去了,她心里像缺少什么似的。为了打发那无聊的日子,她便到单位去看电视,当她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屏幕,被迷人的情节所吸引的时候,她的腿被人轻轻地碰了一下,她扭头一看,是局办公室贾主任。她忙报以对方友好地一笑,她以为贾主任不小心碰了她一下。此后,只要她到单位看电视,贾主任总是挨在她身边,并常常趁人们不注意的时候,碰一碰她,摸一摸她。她想贾主任是局党组成员、办公室主任,掌握着人权、财权、物权,是局里的实权派,以后调资提级都是能够用得着的人物。跟这样的人相好,永远不会吃亏。时间长了,次数多了,梅的感情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一次,贾主任的一手再一次伸向她的时候,她也用自己的手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锋发现后,一气之下带着贝贝住回了单位的单身宿舍,他想让梅认真地反思过去。然事与愿违,梅仍执迷不悟,忘情地沉沦在与贾主任的苟欢中。一个晚上,当梅正在与贾主任编织鸳鸯梦时,为锋抱打不平的几个哥们,愤怒地撞开了梅的房门,将这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扭送到了公安派出所。贾被免去一切职务,梅也受到了处分。

好梦难圆

每每回首自己那刚刚开始而又充满绚丽多彩的人生历程时,剑总是无法掩视成功带来的喜悦。

在国家恢复高考制度的第一年,他就以优异的成绩撞开了一所名牌大学的校门,跳出了农门告别了黄土地。凭着一张令许多人羡慕不已的大学本科文凭,他顺畅地分进了某地区一个局机关工作。就在他渴望被爱的时候,同局一个叫莉的漂亮姑娘选择了他。

剑横溢的才华和独当一面的才能,常常引起曾担任过处级领导的岳母的阵阵忧虑,担心女儿终有一天会失去驾驭女婿的能力而被女婿抛弃。不时地向女儿渗透她的家庭哲学:要拥有持久的婚姻,妻子就要想方设法和丈夫齐驾并驱。还不忘以自己同丈夫所以白头偕老就是因为双方都领导的事例来启发女儿。久而久之,母亲的启发在莉的心中荡开了涟漪,莉慢慢地有了要当个领导的强烈愿望。莉出于讨领导的好感,时时不忘到局长家献献殷勤。局长为了多和莉接触,经常巧妙地把剑支配到外地出差。一天夜里,局长仗着多喝了几杯的胆量,闯进莉的房里占有了莉,临走在向莉晓以利害的同时,还给莉留下了一个要重用她的许诺,面对这个许诺,莉实在没有告发局长的勇气,她更害怕剑知情后离她而去。局长说话算数,她第六天接到了任办公室副主任的通知,她也常常在局长最需要她的时候,给了局长需要的东西。莉在短时间内被提为办公室副主任,引起了局小车司机的好奇。司机很快发现了秘密,一个晚上局长与莉做完蝴蝶梦离去后,司机象幽灵钻进了莉的房中。莉因授人以柄,只好让司机占了便宜。

拥有之后的失落

已过而立之年的华,每每看到比他参加工作还要迟的人纷纷走上领导岗位时,一种沉重的失落时常在他心头萦绕。知夫莫若妻,艳非常了解他的苦恼,并经常为他抱不平。“你呀,也该好好地自我反省了。向其他男人学一学,同领导建立点感情吗?要不然,领导在用人的关键时刻永远不会想起你的。”妻子的经常开导,终于让他醒悟了。每逢节、假、日,局长、副局长家中有了他和妻的身影,局长、副局长太太也时常到他家同艳拉起女人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局长、副局长的家中挂着他费尽艰辛搜集的字画,局领导时常抽着、饮着他孝敬的烟酒。终于在他36岁生日的那天,一纸任命他当科长的通知跚跚来到,他欣喜若狂,未下班他就急忙地回家准备向妻子发布喜讯。推开房门,他顿觉天旋地转,局长正搂着他的妻子在床上欢快的扭着……他不知那来的力气一把将局长从床上提了下来,顺手抄起一根木棒要狠狠地教训局长。局长喝道:“你冷静一下,想一想你还想不想当科长……”局长还告诉他自己已私下联系好回省城老家的单位,正在办理调动手续,并向组织推荐由他接任局长,他知道局长同县委书记、县长关系很铁,私交甚深,说话是算数的,经过痛苦的抉择,他放下了举起的棒,将局长送出了家门。此后,局长每次到他家,他都知趣地找个借口出门,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妻和局长。局长调走了,他当上了局长。

纸终究包不住火,他和局长的交易终被一些人知晓而解密。就在他第一次坐进局长办公室的时候,竟然有人在他房内放了一幅栩栩如生的乌龟画。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痛苦和失落一齐涌上心头。妻也因怀着对他的愧疚,无法忍受别人的辱骂,几次欲自杀寻求解脱。谁也无法知道,他们何时才能走出灵与肉的痛苦。

每个人,无论男女,都不能没有更高层次的追求,社会也应为人们实现有益于社会的追求,创造最佳的条件和环境。但人们必须永远清醒地记住,在实现自我追求的过程中,最好选择让人和社会无可非议指责的手段。否则,即便实现了追求,也要坠入痛苦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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