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足球与你有缘

□文/赵保卫

好不容易盼到4年一届的世界杯足球赛，没想到儿子也凑热闹似的迈着小步向人间姗姗走来。妻怀孕之初，我在预测今年美国世界杯赛冠军得主的同时，也猜测是儿子还是女儿。二十四强，龙争虎斗；绿茵风云，变幻莫测；弱旅称雄，霸主易位，更是兵家常事。胜负未卜，也许正是足球的魅力所在。也正是因为此，我一直没让妻做“B超”。但是我却一直培养妻对足球的兴趣。

或许是上帝安排的一场姻缘，妻的预产期是在世界杯大赛期间。6月18日凌晨2时15分，本届足球大战拉开了序幕。我怕影响妻的休息，打开电视后就用耳机收听声音。距开幕式前一分钟，本已熟睡的妻突然醒来，原来是“儿子”在伸胳膊蹬腿，就象球员上场前先热热身一样。随着简洁明快的开幕式的进行，“儿子”更不时地踢踢腿以示呼应。妻无奈，只好一起陪我看。谁知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度过的，妻竟然还有了兴趣，能看出些门道。心中奇怪：我培养妻大半年竟不如“儿子”这样采取强硬手段有效。很感谢“儿子”给“球迷”爸爸看球赛寻得了一个支持者。

6月24日凌晨1时，妻突然腹内疼痛。意大利和挪威的一场生死战要在4时打响，“儿子”怎么等不及了？意大利败北爱尔兰，已处在生死线上，令世人担心，但你还没必要这么急啊。莫不是你那个“球场”狭窄，施展不开手脚？哎呀不好！有情况。想到这儿，我赶忙把妻送往医院。谁知“儿子”竟然一下子折腾到9时5分，才把妻折腾到产床上。

现在想起来，这恐怕是我一生中最难捱的两个小时。大夫、护士出出进进，神情严肃，产房门前，我心跳如鼓，坐立不宁。世界杯冠亚军决赛要等到7月18日，可我的“决赛”就在眼前了。10点30分左右，一护士出来把我叫到一边，极其严肃地说经检查胎儿心律不齐，有可能是胎盘问题，也有可能是脐带缠身，胎儿有窒息的可能，正尽力抢救。当时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泪很快落下来，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象利爪一样紧紧攥住我的心，一下爬在产房门上，腿已经站不直。那种父子连心的血肉情使我悲痛欲绝。10时58分，我从产房门缝看到了我的孩子，看到了他的腿在蹬，听到了他的哭声，我的泪又流淌在刚才的泪痕上。护士出来说是个儿子，一切正常。我激动地已经说不出话，真想把护士抱起来，大喊三声。

儿子，你终于来了。你给我带来了希望。我曾为高中毕业没有考体校去踢球而懊悔，更为咱们中国队屡战屡败而悲哀。“5.19”之夜，球迷垂泪；中阿之战，折戟沉沙；教头引咎，国人无奈。我曾为中国的足球失去了信心，一段时间，我不看中国队的任何一场比赛。我怕再看失败。儿子，请记住：你与足球有缘。我们可以去哭，可以去骂，但我们不可以没有足球。相信你们这一代人总有一天会在绿茵场上纵横驰骋，去圆我们多年未圆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