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的越南打工妹

文/田跃

老山走出战火硝烟后，地处老山脚下的云南省麻栗坡县相继对外开放了天保国家级口岸和麻栗坡县城省级口岸，大批国内外客商争先恐后涌进这块尚待开发的处女地，使昔日硝烟迷漫的边陲重镇麻栗坡呈现出了一派和平、繁荣的景象，城乡各地随处可见的越南打工妹，构成了一道引人注目的新风景。

（一）

随着中越边贸的迅猛发展，娱乐、饮食服务等行业也越来越兴旺发达，在县城及一些乡镇的饭馆、卡拉OK歌舞厅等场所，到处活跃着越南打工妹的身影，在这些行业中的越南打工妹，都懂得一点汉语，且长得十分漂亮。

在县城的一个娱乐城里，记者采访了4位在这里当女招待的越南打工妹，这4位越南打工妹在越南都是高中毕业，汉语讲得十分流利，并且对中国文化都有一定的了解。一个打工妹对记者说，她们来这里打工，主要目的是想多了解些中国先进的东西，加之这种地方商人出入多，可多认识一些商界朋友，弄点经济信息，或是给他们当翻译，这些越南打工妹一般只是晚上在娱乐城上班，白天就去给别人当翻译或做自己的生意，收入颇丰。据她们自己透露的数字，月收入有时比县处级干部的月工资还要高出许多。

对于这个叫李文清的越南姑娘来说，来麻栗坡县城的个体餐馆当招待则是她学习汉语的极好机会，她是越南河江市人，来中国前参加了市里一所学校举办的汉语短期培训班，结业后学校组织学生来中国实习时，她因交不起学费而放弃了实习的机会，但她并不甘心当一个风流潇洒的汉语翻译的梦就此破灭，便想方设法托人帮忙到中国来找事做，她用还有些结结巴巴的中国话告诉记者，现在她除老板管吃管住外，每月还有100多元工钱，这在越南可不是个小数字，虽然目前只懂得一点基本的日常用语和商务用语，但在这里用不上几个月时间，就会学得在越南几年都学不好的中国语言。

（二）

在杨万乡长田村公所采访时，正值农忙季节，这天，仅记者看到的在这里打工干农活的越南妹就有29人之多，一个姓胡的农民家，请了12个越南打工妹来种玉米，雇主管一日三餐饭，从早干到晚每人给3元人民币的工钱，这些越南妹大多都是从越南北部的一些边远贫困村寨来的，每天能拿到3元人民币，对她们来说已是十分满足了，她们说这比在越南打一天工的收入要高得多。

随行的杨万乡张副乡长介绍：近几年来，边境村寨的一些农民将主要精力投入到了边贸生意，或是到沿海地区打工，家里大都剩下些女劳动力，在一定程度上对农业生产有影响，越南打工族的到来，大大缓解了这一矛盾。每逢春耕农忙季节，每天都有近100个越南打工妹扛着锄头来杨万乡的一些边境村寨里找工打，耕地、插秧、锄草等重活样样都能干，在这当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在越南没粮食吃了，前来打工换粮，干一天活可得2公斤左右的玉米。

（三）

“挑夫”这一行当应该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才能干的事，然而，在麻栗坡县各口岸和边民互市点，却活跃着众多身材纤细的越南“女挑夫”。因为整个麻栗坡县直接开通越南的只有公路一条、水路一条，大量的出入境物资只有靠人挑马驮。麻栗坡县城东北部的马崩是全县规模最大的边民互市点之一，进出口货物仅次于天保国家级口岸，而这里的公路只通到国境线边，至越南同文县普棒街还有4公里多路段越方尚未接通。

记者来到马崩边贸市场时，正值中午，太阳犹如红红的辣椒水，无遮挡地倾泻在人们的身上，我们一行人稍事休息，即驱车前往2公里多远的国境线旁的大火焰村，沿路上三三两两的越南人来的来、去的去，显得非常热闹。我们来到公路的尽头时，只见约三四十个越南“挑夫”不断挑着药材过来堆在公路边，然后又从旁边的东风牌大卡车上将电池、布匹等货物挑到越南去。在这些“挑夫”中，居然有20多位是年轻女人。他们都是普棒街的个体老板熊咪四请来的，熊咪四告诉记者，越南是女多男少，女人干重活是常事。通过翻译问一个“女挑夫”，问她为什么不找轻一点的活干，要来干这么重的活呢？这位“女挑夫”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们，她们不懂中国语言，干轻活人家不要，干这个也不算是多重的活，每天还是可挣到七八元人民币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