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麻”贿
焦仁贵
最近读报看电视,从报纸、电视的有关行贿受贿案例的报道中,几乎可以得出一个共性的东西。即争包工程、争夺项目、争占肥位、争吃肥“肉”,为免税收、为避重罚、为办邪事、为捞大钱,往往以钱开道,行之以贿。而行贿的主要手段就是“麻贿”。
某公司有一工程需发包,消息透出去,几家农民施工队蜂涌而来。一场方城麻战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时间展开。公司经理成为麻场中最抢手的人物。抢不上经理的就抢经理老婆。几场麻将“玩”下来,经理和经理老婆的手气要多好有多好。香手“赢”得万金来。自然“中标”单位也在经理的麻牌哗啦声中一锤定音。事后,包工队长对他的弟兄们夸耀说:“怎么样?咱这套‘送钱艺术’还可以吧!”
后来,经理隔三岔五邀请包工队长打麻将。经理的打麻将促进了工程的进展。包工队长对弟兄们说: “咱们加把劲赶快完工,不然,经理的麻将钱我都付不起。”
再后来,东窗事发,经理进了班房。
麻将这东西,创造出来就是供人玩的,玩麻将是人消遣娱乐的一种形式。后来有麻场如赌场之说。有人把麻将变成赌博的工具。麻具变贿具,麻场变贿场还是现在人的创造。
古时曾发生过道士为鸡洗礼,僧人为肉易名的事。其动机、目的,心理构想及心理活动大概和现在的“麻贿”差不多。都是为了获取一种东西,但又怕犯罪犯规,于是在形式或手法上来一些变化。有个修道士在斋戒日想吃鸡,而在这一天吃鸡是违犯教规的,怎么办呢?既要把鸡吃了,以满足自己的口欲,还不犯教规,他想了一个办法,为一只肥母鸡举行了洗礼,取名为“鲋鱼”,然后吃掉了它。宋朝文学家苏东坡在《志林》一书中记载,聪明的僧人们称鸡为“穿篱菜”,称鱼为“水梭花”,称酒为“般若汤”。为什么要搞这些改名换词的花样,是为了逃避佛门对弟子戒酒戒荤的严格要求。
不管是道士的为鸡洗礼、僧人的为酒易名还是今人的以“麻”受贿,尽管自己想得很周全,做得很认真,而且心里有一套理论准备,还有一整套最坏结局的心理准备。比如象“麻贿”的领导干部,他想通过麻将赢贿,即便被人揭发了,也不过是个参与赌博问题,与受贿无关。其实这种想法是很滑稽可笑的。就象那“掩耳盗铃”的人一样。
现在,玩麻成风,这里边有群众娱玩,有不法之徒的赌玩,还有一些领导干部、权力人物的贿玩。玩、赌、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很复杂的现象。有些领导干部、权力人物只要往麻将椅上一坐,似乎长了一双神来之手,光赢不输。数目字也越来越大。由三十五十,到三百五百,到三千五千,直至成千上万。事实上,这一招已经被揭穿。人民群众看得清,公安检察机关;执法部门看得清,人们已经注意到了经济犯罪在麻战中的这种动向,在一些判词中出现了“犯罪分子利用打麻将接受贿络……”的字眼。已经揭穿了的把戏还一味在玩,那叫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