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年前营救徐向前

1933年参加革命、曾在毛泽东身边担任卫士长的红军战士冯凯，日前在沈阳军区总医院的病榻上，讲述了58年前营救徐向前的一段感人故事。今年83岁的冯老在陷入对往事和战友的回忆中时，眼角几次滚落泪水。

据冯老回忆，1935年他在红四方面军第九军任警卫员，后又调入红四方面军第四军任警卫排长。当时徐向前任红四方面军总指挥，由于冯老当时经常到总指挥部送文件或为首长做警卫，因此认识了徐向前，红军长征，冯凯所在的红四方面军走到四川夹金山，与毛泽东率领的红一方面军（即中央红军）会师。会师后两个方面军一起向陕北进发，走到西藏的西康毛儿盖时，一天晚上，冯凯担任警卫任务站在司令部门外，听到屋里张国焘与毛泽东大声争吵起来。毛泽东坚持北上，张国焘坚持南下。第二天天刚亮，张国焘将红四方面军又带回四川。后来张国焘将红四方面军第九军、第五军和三十军组成西路军，渡黄河奔青海，公开进行分裂党分裂红军的活动。冯凯当时已调入红四方面军第四军，随部队进入了陕北。由于张国焘分裂党分裂红军的罪恶活动，导致由徐向前任总指挥的红四方面军，在青海遭到国民党残酷围剿。西路军在弹药粮食极为匮乏的情况下，与敌人血战4个多月，最后陷入绝境。党中央得知后，立刻调集第四军、三军和其他几支部队，组成“援西司令部”，冯凯也加入了“援西”队伍。但据冯凯回忆，当他们这支“援西”部队从陕北出发走到甘肃省镇元县郊区时，突然接到上级“停止前进”的命令。因为西路军已被敌人打散，“援西”部队的任务改为寻找被打散的西路军将士，做好收容工作。当时是1937年夏季，收容工作进行了一个多月，有不少西路军官兵被找到了，可就是不见总指挥徐向前。

据冯凯介绍，当时寻找西路军战友的工作很难，因为“西安事变”后“国共合作”，我军与国民党军都着国民党军装，从着装上很难辨认。因此西路军寻找部队时都很谨慎，以免误入国民党部队落入敌手。一天上午，冯凯代替一位战士值班，忽然听到前面放哨的战士大喊一声“你是干啥的”，只见前面走来一个人，他身材高大，手挎一个破竹筐，胡须和头发很长，穿一身破烂衣裳。来人听到放哨战士喊声后，并没有停下来，冯凯感到奇怪，几步跑上去，大喝一声：“站住”，等对方抬头时，冯凯一下子认出来这不是徐向前总指挥吗！他惊喜地撒腿就往军部跑，向军长陈再道报告。陈再道和政委王宏坤等人闻讯跑出来，与徐向前抱在一起泣不成声。冯凯和站在旁边的几个警卫员也都站在旁边擦眼泪。事后得知，徐向前在部队被打散之后，乔装打扮沿路讨饭，走了一个多月才找到自己的部队。在军部门前他听放哨战士喊话是四川口音。因为红四军多半是四川人，他依据这一点判断是自己的队伍，因此才故意闯过来。

冯凯回忆说，他和陈再道等把徐向前迎进军部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毛泽东发电报，告之“徐向前已回到我们怀抱”。毛泽东立刻回电报，指示安排徐向前暂短休息几天，然后赶回延安。在此之前，党中央、毛泽东曾几次指示各军，设法找到徐向前。冯凯在讲到这里时，热泪涌流不止，他说，当时徐向前已瘦得不像样子，在陈再道等军首长搀着他往军部屋里走时，他都走不动了。

徐向前在军部大约休息了三四天，中央军委来电，让派人护送徐向前回延安。当时冯凯在军部任警卫排长，他左右思量精选了两名身材健壮、枪法好、武艺高强的战士护送徐向前，骑马返回延安。这两名警卫员后来都留在了徐向前身边。直到解放后一个偶然机会冯凯才和他们见过一次面。（摘自《北京青年报》赵世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