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才女张爱玲

卫宏

去年9月8日，对于海内外所有“张迷”人士，都有一份痛惜的悲哀：一代才女张爱玲在美国洛杉矶隐居的寓所逝世。9月30日，按照她的遗愿，将其骨灰“撒在任何空旷的原野”——太平洋上。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张爱玲曾拥有过夺目的辉煌：岁月流逝，那些奇丽精美的杰作依然放射出璀璨的光彩。

1921年，张爱玲出生于上海一个显赫家族，祖父张佩伦是清朝重臣，祖母是李鸿章的千金。爱玲的母亲温雅又西化，父亲则为典型的封建遗少，颓废、乖戾。张爱玲在传统旧习气和西洋文化的矛盾冲突中成长起来。三岁即能背诵唐诗，七岁便写了第一部小说，十一岁就为自己的作品《快活林》绘制插图，自幼被誉为天才。父母长期不和导致了离异，张爱玲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十七岁时终于走出没有温暖的家庭，孤单一人飘泊香港求学。在此期间，张爱玲一边刻苦读书，一边冷静观察思索人生，香港三年，是她感性认识与理性沉淀相结合的转折点。

1942年，香港战争爆发。张爱玲辗转回到了上海。起先，她主要给一些西文刊物撰写有关中国传统文化的文章。1945之后，随着小说《沉香炉——第一炉香》和《沉香炉——第二炉香》的问世，张爱玲迅速成为一颗熠熠生辉的明星，掀起一股“张爱玲旋风”。而具有现代都市气息的小说集《传奇》和文采超卓、机敏奇丽的散文集《流言》的出版，标志着张爱玲文学生涯的颠峰。更进一步奠定了她在现代文学史特殊的地位。

面对荣誉，张爱玲仍未驱散与身俱来的悲剧感。“生命只是一袭华美的袍”，她寂寞的内心渴望一份温柔情怀。恰在此际，一位特殊的读者闯进了她的生活，由此演绎出一段传世姻缘。胡兰成，性情风流，两人谈诗治画，相互爱慕。1944年与张爱玲登报成婚：“愿使岁月静好现实安稳。”抗战结束后，胡兰成逃亡南方，移情别恋。“生在这世，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二十四岁的张爱玲在给胡兰成的分手信中说：“我将只是萎谢了。”她的爱情萎谢了，才情才随之萎谢了。昙花一现的初恋令张爱玲付出了双重代价——感情和政治的终生伤痛。1945年以后，张爱玲的文笔逐渐失去昔日的繁艳，作品有《华丽缘》和《十八春》等，文字趋于平稳，成熟世故。

后来，张爱玲去了香港，供职于美国新闻署驻港机构，写了两部长篇小说《秧歌》和《赤地之恋》。1955年，张爱玲移居美国，从事文学研究，次年与美国剧作家赖雅成婚。1967年赖雅辞世，张爱玲独自幽居至生命终结，一生没有子嗣。

历经风雨人生七十余年，张爱玲始终没有停下她传奇的笔。1976年，完成学术论著《汇楼梦魇》，1981年《海上花列传译注》出版，临终留有未完成的长篇散文《小团圆》……

张爱玲的旷世才情宛如一轮神秘的明月照亮了四十年代沦陷区的上海。张爱玲写作在一个不幸的时代，但时间会给予最公正的评判，张爱玲应感欣慰她的传世佳作为后人留下了动荡社会的缩影。“时代的车轰轰地往前开。我们坐在车上，往过的也许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衢，可是在漫天火光中也有惊心动魄”，这正是张爱玲一生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