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歌”与“九九消寒图”

文／巩天峰

“冬九九”是自冬至到惊蛰后约一周，即自阳历12月22日左右到3月14日左右，也是每九天一个段落，共九个段落81天。此时正值北半球最寒冷的日子，称之为“数九寒冬”。我国古代劳动人民便创作出许多的“九九歌”与消寒游戏方式，这也反映出古代我国人民已掌握了一定的气候知识，现辑录以飨读者。

由于南北气候不同，“冬九九歌”也有南北之分。北方的“冬九九歌”是：“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河边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江南的“冬九九歌”是：“一九至二九，相叫弗出手；三九二十七，篱头吹筚篥（哨子）；四九三十六，夜眠如露宿；五九四十五，太阳开门户；六九五十四，贫儿争意气；七九六十三，布衲两肩摊；八九七十二，猫儿寻阴地；九九八十一，犁耙一齐出。”由于冬季是相对农闲时期，人们在寒冷季节需要计划春播，将天气由冷变暖的正常过程，时时记在心上，因而“冬九九歌”就流行起来。但这只反映“九里”气温的正常变化，但有些反常变化，也往往在天气谚语中得到反映。例如，“头九冻湖二九开，三九湖冻等春开”，“头九冷，二九热，三九四九当六月；头九暖，二九寒，三九四九中心腊”等。正由于农村对“九九”的印象很深，所以“冬九九歌”在农村广泛传播，直到今天。

从现有资料看，“冬九九”在南朝的宗懔《荆楚岁时记》中已有线索。该书中记有：“以冬至次日数起，至九九八十一日为寒尽。”所谓“数九天”或“数九寒天”，也就由此而来。在明代有一种“九九消寒图”的游戏，例如刘侗、于弈正撰的《帝京景物略》就谈到此图说：“日冬至，画素梅一枝，为瓣八十有一。日染一瓣，瓣尽而九九出，则春深矣，日‘九九消寒图’。有直作圈九丛，丛九圈者，刻而市之，附以九九之歌……”。这一种“九九”图与现在苏北农村的“点九图”相似。

“点九图”是这样的：在纸上用“井”字形划出较大的九个正方形，每格中横向每行画三个圈，共三行，即每格中有九个圈，九格共八十一个圈。以冬至那天开始，每天观测天气，按“上点晴天下点阴；左风右雨雪中心”的原则，在该天的圈的四方或中心加点，每天点一个圈。这样，“点九图”就兼有数九和记录“九”内天气的作用。九九八十一天点完圈中的各圈，天气就不冷了。所谓“九尽花开寒不来”，就是这个意思。这种“点九图”是清代流传下来的，那么为什么要用“点九图”呢？这与我国古代有大量用“九”里天气作预报的天气谚语有关。例如蔡云《吴欹》中说：“起冬起九验天寒，只怕寒消九九难。第一莫贪头九暖，连绵雨雪到冬残。”这就是“头九鹁鸪啼（晴暖），九九雪花飞”的意思，利用天气谚语，结合“点九图”的观测记载，预报未来天气就有了依据。

除了“点九图”外，还有用九字填实法来计数“九九”的，即用九个九笔的空心字，每天用墨填实一笔，八十一天填满九个字，即渡过了“九九”。这通常用“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九个字。有人在此基础上创作了一副对联，上下联均为九个字，每个字均为九笔，如：“故城秋荒亭前柳枯荣；庭院春幽屋后草重茵。”每天在上下联各填一笔，全联填完，也就桃红柳绿了，故称之为“九九迎春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