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她离不开煤矿职工
——赵伯璧事迹系列报道之二
本报记者杨明洲本报特约通讯员张耀武
与赵伯璧同时毕业的大学生中,有不少已提拔到处级以上领导岗位,但在井下奔波33年的她,现在还是一个科级干部,工资待遇也不比地面工作的多一文。记者问赵伯璧:“矿务局几次给你安排处级干部为何不去?”她用浓重的四川口音回答说:“我是工程技术人员,学了多年的技术才舍不得丢呢,再说矿里培养了我,我对二矿的职工们还没有多少回报……”
二矿的老职工们对33年前赵伯璧来报到的情景记忆犹新。当时分配来的四五名大学生中,就赵伯璧一个是女的。她留着两条辫子,身穿短袖花衬衫,脸上笑眯眯的。听说同来报到夹着草凉席、足蹬草鞋的大学生杨绪福和她是“一对儿”,矿上就把他俩安排到一孔旧窑洞里住。他俩却说:“不行,还没有办结婚手续!”这有什么难的,热心的职工家属帮他们缝了两床棉被,把两个单人床一并,矿长来当了证婚人,买来些瓜籽、糖果大伙乐了乐,就算成了家。
对于赵伯璧来说,井下采煤工人最初给她留下的印象更是刻骨铭心。1963年,这里还是一个生产工艺十分落后的小矿井,全矿只有一台1000瓧的发电机,提升用的是蒸汽绞车,出煤用的人拉小车,采用自然通风,工作面风量微,温度高,又是手工作业,采掘工作业时都是大汗淋漓。因而,工人们常常光着膀子甚至光着腚干活。赵伯璧下井时,“开路”的人得在前面大喊:“女大学生来了!”刚穿上裤头的煤哥们,一个个黑胳膊黑脸地围着这位采煤专业的女大学生看稀奇,露出白白的牙齿嘿嘿地笑。面对这些友好而狼狈的煤哥们,赵伯璧怎么也乐不起来。直到现在她还清楚地记得,在“尺八煤”采区的工作面,煤哥们在80厘米高的煤层怎样蜷曲着身子攉煤,运煤工绑着护膝从煤巷里爬着拉煤筐、拉煤车。工人们乌黑的脊背被顶板擦破了,留下了道道血痕。这场景,尽管与大学教科书上的“采矿”联系不起来,但确实震颤着她的灵魂深处:这就是中国的煤矿工人!这就是为建设现代文明在地层深处“开采太阳的人”!
在井下劳动锻炼的一年里,赵伯璧把辫子往头上一挽,就下井与矿工们一起打眼放炮,与小伙子们配段攉煤,打柱放顶,装车推车,处理片帮冒顶,井下工人能干的活她都能干。尽管手上的血泡连成了串,腰酸腿痛疲惫不堪,她硬是咬牙坚持,一天假不请,一班工不误。怀孕后,她挺着大肚子还是照样下井,直到生孩子的前一天还在井下上班。煤哥们服了这位泼辣能干的“川妹子”,有时当着她的面不时蹦出几句粗话,有的甚至亲妮地拉着她开玩笑,但她一点不恼。在矿工兄弟那里,赵伯璧学到了实践技能,也学到了他们淳朴、豪爽和不畏艰险的品格。(下转二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