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不回家过年
文/刘培森
“妻管严”的盛行是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在家庭中的体现,而女人们的精细,则是好多男子汉所望尘莫及的。
我的老妻就是这种角色,逢年过节她总是花比别人少的钱,买回来比别人更货真价实的东西。于是,我这个书呆子教书匠真服了她,发了工资把钱一甩给她,尊称一声“女皇”陛下,谦称一句臣民上贡来了,接着拿本书静等。忽听一声汽车喇叭响,飞跑出门,帮她提那大包小包的东西;再接着伏案写我的歪诗拙文,等她把佳肴摆上桌。
谁知去年腊月,“女皇”还在女儿家赖着不走,几次拨长途软硬兼施请她动驾,她就像石头下锅不进油盐。要不是她远在天涯海角的深圳,我就会发兵造她的反,把她劫持回家——鞭长莫及啊,真是无可奈何!
“女皇”不回家过年,家中冷冷清清,小儿子见如此惨淡,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溜到他外婆家赶热闹去了;老三从河北廊坊回乡,在老家见了我一面,听说如此光景,也不愿到矿山来探望了。
“女皇”不回家过年,我一个人就赌气啥都懒得买,来个坐吃山空,算是对“女皇”的消极反抗——大年三十和初一早晨,我插上门闷着睡,醒了又睡不着,眼睁着看天花板上那一成不变的“电视”,气得嘀咕着鬼女人真缺德,又把“女皇”贬到地下;矿工会在年前给会员发的电热毯,喊叫我去把她那份领回来好享受享受,我不愿画那个押,宁愿多搭床被子,也要叫电热毯凉在库房里;别人趁正月放假,成双成群走亲访友,我一见就无名火起,把门一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还故作镇静嘴里胡哼着二簧:“女皇”不回家真清闲,省了好多的开支钱;有钱难买独家村,体验了生活好写一篇……
嘴里虽然拿乱弹来个自我安慰,其实是苦中作乐发泄对这个冷清年的诅咒。还有一层好笑的意思,是唱给左邻右舍听的:“女皇”不回家安排过年,我照样过得自由自在好不快活,还是个“革命化”的春节哩!当然,没花的工资还搁在那儿,心里直盼望“女皇”早点回来把钱花出去,补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团圆年,也好叫外人羡慕羡慕眼红眼红;同时,还担忧
“女皇”在千里迢迢的归途上,千万莫遇上贼娃子,因为她肯定会在南方给我买了很多我没吃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