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歌声声

文/李炳智

淡淡的晨雾轻轻地缭绕在青秀的山腰，柔和的阳光于茂盛的丛林里编织着七彩的光韵，农家山庄显得那么清新、自然、安祥。

小院一角的青石上，坐的是妻和儿子。妻边拍着清脆的节奏边给儿子背着儿歌：“摇橹，过河；过河，接外婆；外婆给我做草鞋，我给外婆捡干柴……”

多么迷人而动听的儿歌啊！望着儿子那张犹如刚露出山头太阳般的甜甜笑脸，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学儿歌的情景。

儿时对儿歌是痴迷的。夏季月色如水的夜晚，山村人常常爱聚在村头的古树下乘凉，每到夜归时母亲就会教我儿歌：“月亮走，我也走，月亮给我提灯笼，一直照到大门口，将我送到屋里后，把月关在门外头”——为甚要把月亮关在门外而不让它把灯提到家里来呢？当时曾就这么幼稚地想过，只是没有问母亲。往往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惜有很多儿歌都随岁迁月移而渐渐忘却了，记忆中只留下这样一幅依稀可见的欢乐场面：一群小伙伴们天真无邪地欢蹦乱跳在青石板铺就的院子里，用清嫩的嗓音放声高诵着如诗般的儿歌……说真的，在那饥饿的年代里，唯有儿歌声声，驱赶着灾难和痛苦，独留下幸福和阳光，温暖着幼小的心灵。

儿子开心的笑声不时打断我的沉思，我便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也给儿子教起了儿歌：“天上月儿圆圆，掉进池塘里面；弟弟匆匆赶来，手里拿根钓杆；他要钓起月亮，把它分成几瓣：奶奶小楼纺线，送她照灯一盏；妈妈上山割草，送她银镰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