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1996年12月1日,是我国第一部资源专门法典《中华人民共和国煤炭法》正式实施的日子。然而,对始建于1958年、开采历经38载的蒲白矿务局来说,更是意味深长。他们奔波10年,发出声声呼唤——
领取《采矿许可证》为何这般难
编者按
本报今天发表的《领取(采矿许可证)为何这般难》再次说明了贯彻实施《煤炭法》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本报曾在1993年11月9日在头版头条刊发消息:《渭北统配大煤田惨遭小煤窑“蚕食”》并发表评论员文章《资源不能再生破坏必须制止》,在社会各界引起了强烈反响。时至今日,小煤窑问题依然是个十分棘手和敏感的热点和难点。地方保护主义,已成为蒲白矿领取《采矿许可证》一大障碍。小煤窑乱挖滥采,不仅严重破坏了国有大煤田的安全生产,而且造成资源的大量浪费和很高的事故率。有关资料表明,1995年我国小煤窑已发展到8万多家,其产量占到全国年产量的45%以上,但其中4万多家是无证非法开采,这些小煤窑的回采率一般只有15%,大大低于国有重点煤矿的50%的水平。也就是说,每采一吨煤出来就要丢掉6吨资源。保护煤炭资源,是每个公民义不容辞的责任。新颁布实施的《煤炭法》第十九条规定,“审查批准煤矿企业,须由地质矿产主管部门对其开采范围和资源综合利用方案进行审核并签署意见,经批准开办的煤矿企业,凭批准文件由地质矿产主管部门颁发采矿许可证。”第二十三条第一款规定,取得煤炭生产许可证,应具备下列条件:“(一)有依法取得的采矿许可证……”。在贯彻实施《煤炭法》的今天,相信蒲白矿务局定会及时领到企盼10年之久的《采矿许可证》的,讨回合法的《生产许可证》,再铸国有大煤矿昔日的辉煌。
“蒲白矿务局地处蒲城和白水两县,在资源划分方面由于意见不一致,经过10多年的努力和协调,至今尚未领到《采矿许可证》。仅目前白水县无证非法小煤窑就达100多个,地处该县的国有南井头煤矿,国家投资3000多万元,可开采年限为48年,结果开采不到10年因被47个小煤窑非法破坏性挖掘,已于1995年6月30日报废,给国家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这是陕西煤炭管理局副局长王家启日前痛心疾首讲的一番话。
蒲白矿区位于陕西渭北煤田中部,地跨蒲城、白水两县,东与澄合矿区毗邻,西与铜川矿区相接,面积260平方公里。自1958年以来,矿区先后经过5次总体规划和国家有关部门批准,矿区南北边界一直未动,主要为东西边界变动,矿区范围内共有102个坐标点圈定。由于地方保护主义和利益的驱动,蒲白井田内小煤窑迅猛增加至166处之多,滥采乱挖严重威胁着国有煤矿的安全生产。1987年国家颁布《全民所有制矿山企业采矿登记管理暂行办法》后,蒲白矿务局根据地矿部、煤炭部及省煤管局的要求,当年即完成了采矿登记资料申报工作,由于矿区小煤窑和矿界问题,上级将申报资料退回,致使采矿登记工作搁浅。此间,国家有关部委、省地有关部门领导多次到蒲白矿区进行调查,问题始终未得到解决。原中国煤炭总公司向陕西省人民政府以(1992)第730号文件“关于请对蒲白矿务局矿区及所属四对生产矿井范围签署意见的函”。函告:“经审核蒲白矿区及其所属四对生产矿井范围划定均有依据,界线清楚,资料齐全,有关地质、采矿设计等文件齐备,符合办理采矿登记要求。为此,特请贵省人民政府签署意见,以使矿区及四对生产矿井尽量在地矿部依法领取采矿许可证,使矿区有一个稳定均衡的生产环境。”最后,依然无果。
去年3月20日,蒲白矿区领导与省煤管局有关领导专程到地矿厅请示领取采矿证事宜。结果应由省上签署意见的蒲白矿务局被推到由县政府签署意见的乡镇小矿的级别上。于是,他们又与蒲城、白水两县协商达20多次。一个县的答复是:县领导公出未归,以后再说;一个县的意见是:先给县上4个小煤窑一个不关闭的承诺,再给办理边界意见书。有的甚至提出把已关闭的国有南井头矿让给他们开采,由于办证与小煤窑问题以及地方保护主义交织在一起,终因意见分歧太大,至今依然无果。
在《煤炭法》颁布实施之际,整治小煤窑和蒲白矿务局的办证难题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热点问题。省长程安东日前在《公安要情摘报》上批示:对查禁无证开采的小煤窑要把责任落实到县乡镇,今后再出现这样的问题要追究当地政府负责人的责任,一定要加强许可证制度。马村矿皮带队一名工人说,我们有了保护自己的法,就应该依法办事,违法必究,《煤炭法》难道就解决不了小煤窑这一久拖未决的事情吗?蒲白矿务局副局长胡文贵说,有关法律已明确规定,我们矿由煤炭部审定由省政府核准签署意见书,就可补办采矿证。可是当地县政府却迟迟不签发意见,奔走10多年了还没个结果,令人费解。局工会办公室主任王一龙说,国有大矿区领不到《采矿许可证》,更谈不上领取合法的《生产许可证》。而在蒲白矿区260平方公里面积的煤田上非法开采的166个小煤窑。却反而堂而皇之的“合法”化了。在贯彻实施《煤炭法》的今天,相信6万多名蒲白矿区职工家属企盼领取《采矿许可证》不再是个梦!本报通讯员 校天奇 王信玉 本报记者 桂子
图为小煤窑正在国有大煤田胡挖乱采。天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