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工业题材》

莫伸

莫伸。原名孙树淦，西安电影制片厂编剧、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江苏无锡市人。1951年3月生。17岁到秦岭山区插队。21岁当装卸工。现任西安电影制片厂编剧。作品有长篇小说《远山几道弯》、《尘缘》、《年华》，长篇纪实文学《大京九纪实》等。短篇小说《窗口》获1978年全国短篇小说一等奖。

工业题材的作品难写，这是个老话题了。

我认为，由于工业题材自身的特殊性，它对作家熟悉和了解生活也就提出了十分严格的要求，如果说其他行业或领域的生活由于作者能够自然而然地直接或间接地溶入其中的话，那么写工业题材则完全无法如此，它使一个作家无法“偷懒”。

文学作品是写“人”的，这绝对是真理，但人是生存在各种非常具体的环境中的，如果不能准确到位地写出这种环境，那么置身于其中的“人”就会苍白、不真实。而恰恰这种非常具体的、充满着现代科技内容的工业环境，对大多数作家来说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哥德巴赫猜想”，它比之从前那种纯朴而天然的田园生活要复杂得多也深奥得多。

我们每一个人都置身于生活中，这是个事实；但同时，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又都有局限性。而作家偏偏要跳出这种局限，要为人们去述说和描写出一种全新的生活。这种生活从微观到宏观，从局部到整体，都必须真实。完成这一切靠什么？靠天才的想象？靠道听途说？靠走马观花浮光掠影地去转一圈？

显然，这解决不了问题。

必须靠扎扎实实地了解和熟悉生活。

不是说熟悉和了解了生活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必须看到，有了生活还必须具备相应的思想和艺术素质，生活对于一个思想和艺术素质高的作家是一堆金子，对于一个不具备相应素质的人则完全没有意义。但无论如何，没有生活的作家是无法写出来好作品的。即使硬着头皮编，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创作出一些文学作品中的“假冒伪劣”，这不仅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是一个放到哪里都会应验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