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送电人

文/杨令青

3月20日，星期天。铜川供电局带电作业一班前往乌兰山更换3841桃曲线间隔棒，记者一同前往。

头天夜里，当地飘了一场大雪，工程车一进入盘山道，就开始打滑，时不时地得叫人推着它往前走。在行至一个60度左右盘山大坡时，全班9个壮实汉子用尽全力，肩扛手推，可只见车轮飞转，车身岿然不动。呜的一声，司机加大油门，汽车突然尾巴一甩，拥着工人们直往左边的悬崖滑去。

“快拿帆布，快垫土！”有人扯着嗓子喊。一个师傅立即拉了块帆布塞往后轮的前面，人们使劲顶着车身，汽车轮子压着帆布往前走，不等帆布全部脱离轮子，那位师傅赶紧拉起空出的一头往车轮前塞，几个工人不停地从右边的峭壁上铲土往车轮后面垫。

塞帆布，垫土；垫土，塞帆布……地下冰道寒光闪闪，工人们头上大汗淋漓。从十点一刻到十一点，工程车总算渡过了这道险关，爬上顶端。“真危险！”“这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有时实在不行就把大衣脱下来铺条道。”作业监理张彦庆说。“天不好不能不出来吗？”“那不行。线路一出问题，关系千家万户和各个企业，影响太大了，就是下刀子也得出来！”在这个岗位上已干17年的班长陈秉勤说。到了山脚下，没了路。工人们肩扛软梯，人抬“飞车”（作业专用车），开始爬山。雪消了，脚下的烂泥沾得每人鞋底足足有一寸厚，山上的荆棘不时地撕扯着他们的脸、手、衣裤。

上山用了近一小时。这时，已经十二点四十分了。作业监理宣读作业票，班长交待安全等有关事宜完毕，一位师傅迅速登上数十米高的铁塔顶，将十指粗的丝绳放下来把软梯吊在高高的铁塔上，一位身穿绝缘服的师傅双手抓住软梯一侧，噌噌噌，不到五分钟爬完了30米之高的空中软梯，一把抓住高压线，立时，噼噼叭叭的放电声在山谷作响。作业师傅两腿分开架在两根330千伏电线上。“远离磁瓶，往前走！”班长在下面大声指挥。作业师傅匍匐在高压线上一点一点往前挪。此时，置身云端的作业师傅宛若空中雄鹰。不一会，空中作业专用车吊了上去，作业师傅从支撑着他的两根线上坐在了车里。他用力一蹬，“飞车”驶向问题点……

这天，他们没吃午饭，回到单位已是下午5点半。作业班的师傅们说，他们几乎每天都是这样，早上吃顿饭，干到几点是几点，最晚干到晚上十一二点，连口水也喝不上。“觉得苦吗？”“不苦是假的。但当我们作业回来，看到万家灯火，心里就有一股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