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耀县

（散文）

文/丁卫国

在耀县已经整整生活了十二个春秋了，虽然不敢说是个老耀县吧，但言谈举止无不捎带一些耀县气息。

人都说耀县地方很“斜”。一方面是指地形，说的是耀县城正好处东西两高塬的夹谷处，而这条谷正好是个斜谷，至于是向西南方向斜着还是东北方向斜着我至今也搞不清。也没人去细追那些闲事，只要能识得路就行了。在耀县城里可能也没几个人能准确地指出“北”来。有次几个热心的朋友买了个指南针，雄心勃勃地要给耀县正名，最后大家都怀疑那指南针属假冒伪劣产品，怎么把大伙都确认的“西”指成“南”呢？

更多时候耀县人所讲的耀县地斜的主要意思是“斜乎”。在耀县这个地方，“说起王八鳖就到”是人们最常讲的一句话，只要你嘴里谈及某人，不出几分钟则那人便会如约而来，也常常惹得大家笑“鳖”一场，十分开心。记得以前谈对象时，耀县这地方特有的“斜乎”劲没让我少乐过，总是灵验得很。几个人玩麻将，刚铺开摊子，其中一人正说起这两天风声紧，咱们可别让人抓住，话音没落，警察已神兵天降了。

耀县地方沟沟坎坎多，你一听那些地名便知大概在什么位置。“下高埝、中高埝、上高埝、柳沟、庙湾、坡头、小坵……”地名十分有意思。耀县人讲方言的挺多，而一些讲普通话的人都戏弄性地把讲方言的耀县人叫“此地猴”，简称“此猴”，意思据说主要源于“瓷壶”。因为耀县古时据说瓷器烧得挺不错的。这“瓷壶”（此猴）其中有些骂人了，形容某人反应迟钝时，用一句“瓷壶”或“耀（要）瓷”非常贴切。不论是讲方言的或是讲普通话的耀县人，男女老少都喜欢用“瓷壶”来说别人，大家都乐此不疲，觉得过瘾，而且骂人之后心情格外舒畅。

耀县人另一种戏骂人的口语便是：“你这个耀县农民”。以前某些人嫌个别人小气或见识短浅时会脱口而出一句“你这个农民”。如今在前面冠以“耀县”的地名作特指，让人听了回味悠长。而如今“耀县农民”也富了，你看那一个个“农民管乐队”脱颖而出，虽然有很多人说他们看不懂谱子，吹跑了调，但依然很有市场，“抓奖券”“开业”“结婚”“葬礼”红红火火，威风八面。于是我还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唉，耀县农民，再有钱也摆脱不了农民气息。”显得异常伤感。

某单位在训练自己的管乐队时，第一条严重警告便是：“谁要是把号吹得和某某农民乐队一样，请自行退队。”我也是被这个规定无情地杀下来的。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沾染了很多“瓷”性和“耀县农民”的气息了。因为我就生活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古时盛产“瓷壶”的地方。（请作者告知详细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