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大山

（散文）　□文/湖广

开门就能看见家乡的大山。

　东边，一山巍然之状如凤凰，似飞翔之时，地动天摇。山上挂满绿树。绿色从山脚铺上山顶，使人疑心山是绿色堆积成的。村人把此山称为凤凰山狮子岭与凤凰山遥遥相对。远看，狮子岭如一头狰狞着巨口的猛狮。茶山河从两山之间悠然而出，河水清澈甘甜。每逢花开花落的季节，山上的艳花飘零而下，满河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一巨坝于山口筑起，高峡出平湖。湖光山色，如诗如画。

西边，不知名的山蜿蜒而去，如盘龙，如游蛇。或于低矮处赋形奇特，若鳌，若鱼。连绵者划出一条条优美的曲线，独立者有势有脉，存天地浩然之气。群山合抱之中便是我们的村庄。只见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桑田鱼塘稻香，一派田园风光。

美丽的湄河从大山深处流出，绕着村子而去。河石精美如画，是大山的缩影；河水清洌可口，是山之乳汁。村人喝了湄水，男人强壮如牛，女人柔情似水。是有了山，才有河。山与河，阳与阴，刚与柔，静与动，和谐而统一。

小时候，我常跟父亲上山打柴。上山时，大汗淋漓，举步如登天；下山时，在陡峭曲折的山路上，两腿颤颤，久久不敢移步。挑着一担柴仿佛挑着两座山一样沉重。人的双脚可以征服大山，但是人在大山面前多么缈小！如今，每当我在城里呆得烦闷了，就回老家读山这本大书。清晨，山上云聚云散，隐隐约约，如诗如梦，魔幻般迷人。傍晚，大山深处如磁场将巨大的夕阳吸下，如海的苍山将其淹没得无边无际。在夕阳的辉煌消失的一瞬间，我感到了大山包容一切的博大胸怀！这也是我，作为大山的儿子所苦苦追求而无法企及的精神境界。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月无情山有情。山下，新生的婴儿一天天长大，老者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大山成了亡者灵魂的归宿。象山一样默默无闻的逝人，生前在山上山下辛勤劳作了一辈子，死后将血肉，毛发化作永恒的山脉，一杯沃土，不涸的甘泉，将一切奉献给大山。这种热爱大山的无私奉献的精神，使得我们的祖祖辈辈，子孙后代象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一样生存于这片美丽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