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尔绅士风度　铁石心肠

张亮

独立检察官肯尼斯?斯塔尔的使命是专门调查克林顿的各种丑闻案，从“白水门”到目前“旅行门”，从“档案门”到目前的“莱温斯基门”。独立检宗官本来是个“临时饭碗”，可斯塔尔却把它当作“铁饭碗”来使。他对前3个“门”的调查几乎是两手空空，但当特里普秘密向他递交了17盘莱温斯基的谈话录音时，斯塔尔如获至宝，心想克林顿这回可逃不脱他的手掌了！

司法部长尚未给他放绿灯，斯塔尔就迫不及待地暗设圈套，指使特里普身藏特工专用窃听器约莱温斯基谈话。4天后，特里普又奉斯塔尔之命约莱温斯基在一家旅馆会面。一进门，早已埋藏在那里的联邦特工就走过去向莱温斯基出示证件，把她盘问了足足10个小时。

7个多月来，斯塔尔干劲十足，而且是不择手段。他传讯了80多人，连克林顿的贴身保镖和莱温斯基的母亲也不放过。为了诱使女主角合作，斯塔尔破例给了莱温斯基“完全刑事豁免权”，甚至她的父母也双双沾光，享受同等特别待遇。莱温斯基立即把她同克林顿的性关系和盘托出，还交出了那件沾有“遗迹”的宝贝礼服。既然铁证如山，斯塔尔便使出了杀手锏，传讯克林顿总统作证。这在美国222年的历史上还是头一回。矢口否认了7个多月的克林顿终于抵挡不住，承认他与莱温斯基有染，全美国一片哗然。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斯塔尔说话和声细气，而且总是面带笑容，一副彬彬有礼绅士风度。但对克林顿的这桩案子，他却是铁石心肠，丝毫不给点面子。

现年52岁的斯塔尔与克林顿同龄，出生在得克萨斯州的一个偏远乡村，在家排行老三。斯塔尔家境贫寒，父亲靠理发手艺养家活口。他出世还不到20天，父母就抱着斯塔尔上教堂，此后每个礼拜天都雷打不动。由于家庭的熏陶，斯塔尔从小就成了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给他后来的成长打下了深深的保守烙印。

1964年，斯塔尔进了阿肯色州的一所教会大学。暑假时，他走街串巷，挨门挨户卖《圣经》。由于在校报上发表了一篇批评校方的文章，斯塔尔被校长骂了一通。只读了18个月，他就转学到华盛顿的乔治敦大学，最后又上了杜克大学法学院。

同克林顿一样，斯塔尔也属于“婴儿高峰期”出生的一代人。他们的青年时代，正值美国“性解放”和“反越战”时期。然而，斯塔尔对这些社会时潮却麻木不仁，无动于衷。别的同学穿着随便，而他却总是西装革履。在社交方面，他也很少同女友约会。偶尔约会时，也不过是吃顿饭，看场电影，仅此而已。1960年尼克松和肯尼迪竞选总统时，斯塔尔才14岁。这时的他，已对政治发生了兴趣。他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说：“我完全支持尼克松，因为他出身卑贱，靠自己的奋斗而出人头地。我对此非常崇敬，这也体现了美国梦。”

从杜克大学法学院毕业后，斯塔尔就找到一份美差，当了美国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的书记员，为他事业上的发展镀了一层金。后来，他加入一家著名的律师事务所。他工作出色，深受该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史密斯的器重。史密斯是里根的老朋友。里根总统1981年上台后，史密斯出任司法部长，还让斯塔尔当了他的办公室主任。过了两年，里根就任命斯塔尔为华盛顿特区联邦上诉法院的终身制法官。从传统上来说，这种法官通常是当最高法院大法官的“跳板。”出人意料的是，斯塔尔在1989年突然决定辞职，被布什总统任命为司法部副部长。1992年克林顿战败布什，斯塔尔也离开了司法部，加入了芝加哥的一个律师事务所，年薪高达百万美元。

1994年1月，温和派共和党人罗伯特?菲斯克被任命为专门负责调查克林顿夫妇“白水案”的独立检察官，可只干了8个月，菲斯克就愤然拂袖而去，因为保守派猛攻他对克林顿“手太软”。一天，负责任命独立检察官的法官头头与鹰派参议员赫尔姆斯和费尔克洛斯共进“午餐”。席间，他们秘密商定让斯塔尔填补独立检察官的空缺。

这项任命一宣布，白宫就“傻眼了”，并随即发起猛攻。斯塔尔在共和党的两届政府中当过高官，还差点儿竞选共和党联邦参议员候选人。更令白宫不安的是，原告琼斯上诉最高法院的状子就是出自斯塔尔之手。让有如此政治背景的斯塔尔调查“白水案”，白宫的确是胆战心惊，但又无可奈何。斯塔尔同克林顿的这场“殊死战争”由此打响了。

其实，独立检察官之职并非全日制，具体的调查工作实际上由其手下的一大帮人来干。因此，斯塔尔的正业还是在芝加哥的那个律师事务所，110万美元的年薪一分也不少拿。此外，他还在纽约大学法院教书、为烟草公司打官司，并同一些专找克林顿碴儿的极端保守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美国大多数人对这位独立检察官的“独立性”表示严重怀疑。

如今，调查已接近尾声，斯塔尔已向国会提出了调查报告。报告将给克林顿上纲上线，指控他滥用总统职权、在白宫玩弄女人、自己作伪证、教唆别人撒谎和阻挠司法等等。斯塔尔之所以要给克林顿扣上这些大帽子，就是试图以此来说服国会把克林顿总统弹劾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