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卡西欧,是我的一名报友的绰号,在他的感染下,我写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他的文章越发越多,官运越来越差。
“卡西欧”
我所说的“卡西欧”不是日本的那个企业集团,而是我的一名报友的绰号。因为那时BP机还属少见,可他却用不多的稿费为自己配了一台“卡西欧”BP机,大家便称他为“卡西欧”。他小我几岁,干编辑工作却长我几年,我俩同在一家厂报当小编辑。
素来清高的我,初来报社,虽对编辑工作存有些许望而生畏之感,可对于那几个看似涉世不深的毛头小伙子却不屑一顾,然而,令我惊讶的是,他们好像对我也不感冒,尤其那个瘦得如夏衍笔下芦柴棒似的小子,总跟我过意不去。大家一起出去采访时,他就故意与其他两个人打闹着跑出离我几十米远,将我一个人抛在后边,待我迈着急促的步子紧赶慢赶到他们跟前时,他们却神出鬼没的不见了。更有甚者,那小子还常常当着众人的面对我的“杰作”指指点点,尔后又摆着一副学者的风度高谈阔论起贾平凹、陈忠实等诸多作家轶闻趣事,好象这些名人都与他有什么密切关系似的。而旁听的人总是被他的滔滔不绝吸引得虔诚如圣徒。令我惊奇的是,每当我对着豆腐块似的版样纸发懵时,他就像知我心似的走到我的办公桌前耐心指点;每当我的文章出世后,他就会摩拳擦掌给我修改。对于他的此举,我琢磨再三,要么他头脑有问题,要么他心怀叵测,当我认定后,心想,无论怎的,对他都要避舍三分。可是,越想与他保持距离,他却越是和我关系密切了起来。然而,令人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没有半点文人模样的他,作品屡屡刊登于各种大报,但是最令人瞧不上眼的就是,每当他拿到有他作品的报纸后,就像三岁孩童似的,手舞足蹈地大呼小叫半天,之后就又唉声叹气一阵:“唉!有啥用,发这么多文章顶个屁,有人不写文章,不学无术,官也当了,财也发了。”
牢骚归牢骚,日子还得朝前过,“卡西欧”还是那么认认真真地写文章,踏踏实实地做人,乐乐呵呵地过日子。年龄越来越大,文章越发越多,获的奖也越来越多,可官运却越来越远。这是“卡西欧”的不幸,也是我们所有小文人的不幸。 (王聘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