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图

□文/朱景敏

积雪还龟缩在房屋的

背面

不宜耽搁的农事

就催动犁杖

深深嵌进厚重的黄土

牛们甩动着尾巴

奔走在季节的边缘

你爆一声响鞭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墒沟里

一不小心

撞翻了春姑娘的花篮子

拿起一块土坷垃

你都会嗅到醉人的芬芳

两只黄鹂从杜老先生的

七言绝句里飞来

一边啄食一粒粒阳光

一边婉啭地鸣唱

它在你心里做巢

不想再飞走

春天的土地很软

像走在棉絮上直打颤

春天的土地很壮

每只脚窝都会渗出一滩油来

跟在男人的身后

女人默默地撒种

挽起的手臂大白萝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