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职工在加班时被车间领导打伤,企业没有及时处理,后来,公安部门来人调查打人事件,目击者又躲避不谈。如今三年多时间过去了,企业也没有依法解决该职工的伤残问题——
这个“病”到底害在哪里?
连绵的阴雨天气使弓和平狭仄的屋子愈发显得黯淡。见面时握手这一简单动作对他来说也十分艰难。“真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神智已不很清楚的他气愤地说,“从在车间被致伤到今天,我一直要求公司给一个满意答复,却没有结果,无奈之下只好告上法庭。”
弓和平是维美德西安造纸机械公司铸造分厂的一名普通吊车工人。据他本人反映,1998年3月25日晚11时30分左右,他正准备起吊铁水包,夜班领导薛超突然窜上来,用戴有炉工护臂用的猪皮长手套的右拳击向他左面部,当时他就被打倒在地,还想继续打人的薛超被众人强行拽住。第二天车间主任才将疼痛难忍、仍感眩晕的弓和平安排在武警技术学院医院治疗。医院初期诊断为软组织损伤、轻度颅脑损伤。
入院后厂方仅支付了1000元的医疗费用,并说企业职工一个萝卜一个坑,抽不出人来护理,弓和平的妻子只好辞去了来之不易的工作,到医院陪护。夫妻二人靠有限的家底及厂方发给的每月300元左右的生活费捱到1998年6月10日,因医院催交医疗费,厂方又不支付相关医疗费、护理费等,已花去4000多元钱的弓和平无力承受只好被迫出院。
随后,他到公司找领导希望问题尽快得到解决,然而公司称哪里发生的事情由哪里处理,车间则说人被打伤已超出自己的管辖范围,让找公司领导反映。直至1998年6月18日,厂方提出一个口头建议,弓和平住院期间的费用,由弓本人负担40%,薛超负担60%,弓和平妻子的护理费、误工费不予报支。6月30日因病情加重,弓和平再次住院治疗。
在叫屈无门的情况下,弓和平的妻子来到西安市未央公安分局求助,分局当即责成三桥派出所处理。但厂方称自己有公安处,能够处理,使得三桥派出所的调查取证工作中止。同年10月,未央分局派人来调查时,薛超已不承认打人,目击者也避而不谈。
弓和平后来经过多家医院诊疗,被诊断为“脑外伤后综合病”,系慢性病,厂方却一直不闻不问。2000年10月,弓和平将薛超及企业告上法庭,未央区法院经审理查明,弓和平和薛超因工作发生争执,致弓和平受伤住院,因弓和平没有出具相关证据,法院裁定相关费用仍按“四、六”开。
目前记者前往维美德西安造纸机械公司进行采访,公司副总经理杨清江说,由于无法认定薛超是否打人才一直拖到今天仍没有处理,搞不清弓和平不断上访是出于什么目的。并说厂方一直催他回厂上班他却不来。问及为何不给弓和平做伤残鉴定,这位副总经理没有吱声。
2001年8月27日,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已开庭审理了弓和平被致伤一案,作为伤者,弓和平期待着此案能有一个公正的结果。
■本报记者 宋宗合
中国劳动保障报记者 韩军峰 雷县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