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后

□文/赵德铭

虹是杰5岁女儿的母亲，两个月前，他们通过协议离婚了。离婚是由杰提出来的，离婚的理由，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一句话——性格不合。

他们不是没有作过种种挽回的努力，只可惜没有成功，等到杰提出那两个字时，虹哭了一个晚上，次日早晨眼睛几乎哭成了两个红桃子。杰虽然很同情她，但却没有了爱。虹很镇静地问杰：“我们真的缘分尽了吗？”杰默默地点点头，而却没有勇气像往常一样盯着虹的眸子。“那么，你给我几天时间，让我认真想想，可以吗？”虹仍然像往常一样，用双眼搜索着杰的目光。

一周后，虹从娘家回来了，说话的声音仍旧不高：“我知道你这个人犟得像一头牛，凡事一旦拿定主意，谁也别想拉回来，离就离吧。”

想不到虹不仅不再痛苦，反而流露出一种轻松的样子。

他们决定不去法院，到街道办事处去协议离婚。协议书写得很简单，因为双方有言在先，无须将那些令人头痛的陈芝麻烂谷子账都一一写进去。负责办理此事的是一位女同志，她说等研究以后再答复，让他们等候通知。

在等候答复的日子里，杰和虹相安无事地生活着，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与往日所不同的是，他们彼此之间反而变得十分客气起来。

接到通知后，他们约定在街道办事处门前的公共汽车站见面。那天，虹便冲着杰点了点头，并微笑了起来，杰也笑了，但为什么笑，杰一时还没有想清楚，可虹已擦去了笑出来的眼泪，挽住杰的手臂说：“走吧，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接待他们的还是那位女同志，她给他们讲了许多道理，劝他们和好。而他们只是相视一笑，说是很感激她的调解，他们二人事先都已深思熟虑过了，实在是性格合不来，若是硬凑合着过下去，反而会把两个人都给害了。

当他们第三次来到街道办事处时，一切都很顺利，那位心慈面善的女同志让他们各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离婚手续没有几分钟，很快就办完了。

当他们拿到离婚证书之后，虹回家收拾她的衣物。杰把衣柜钥匙交给她，说：“你父母都在外地，生活中你用着方便的，就随便拿吧。这些东西都是咱们俩共同花钱买的，有我的一份，也有你的一份。”

等杰出去买菜回来，虹已将乱糟糟的柜子整理好了。虹说：“上边一层是你的，中间一层是女儿的。”虹又说：“我先将彩电搬走。”杰欣然答应。因为杰知道，虹是个电视迷，每天晚上都看得津津有味。再说，如今她单身一人，该有多寂寞啊！虹出门时，杰抱着电视机送她。虹说这样恐怕不太好吧？杰说，尽管咱们分手了，可还是朋友么，你又拿不动，我不送，你怎么办？

星期天，杰正在与女儿吃饭时，虹来了。杰让虹与他们一块吃饭，虹说：“我已吃过了，今天想接女儿一块出去玩玩。”杰告诉她说，女儿吃完饭后，要到奶奶家里去看电视。虹说，要么我再把电视抱回来。杰说不用了，再等几天，他为女儿买一台新的。虹说后，就走过去帮杰给女儿洗衣服，直到把所有的脏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

过了一些日子，虹又来看孩子，一见面就开口问杰：“听说已有人给你介绍对象了，中意吗？”杰说：“已经回绝了。”虹问为什么？杰苦笑着对虹说：“咱们这一‘短平快’婚姻悲剧刚刚结束，何苦那么急着去自寻烦恼呢？”虹说，也有人给她开始介绍对象了，目前正在谈，成与不成还不一定。杰说：“那就等着喝你的喜酒吧！”虹笑笑说：“这次得从从容容地多观察一阵子，免得再栽跟头。”

这就是杰与他的前妻虹。虽然他们在一个锅里搅勺把子那会儿，吵过闹过也动过拳头，无奈之下分了手，但如今，他们都觉得，在分手之后，两个人不但没有成为仇人，反而却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