鼾声如雷
□文·图/吴之如
《成都晚报》称:成都市将开展一次前所未有的“打呼噜竞赛”,目的是找出“蓉城第一响呼噜大王”。比赛时,参赛选手进入专门的“睡房”开始呼呼大睡,在其鼾声大作的同时,将有一套先进的“睡眠监测系统”悄悄地对其“比赛成绩”进行记录,包括总共发出过多少次呼噜声;最高曾达到多少分贝;睡眠中呼吸停止过多长时间等等。
打呼噜是自然而然地发生在许多人身上的生理现象,不是打呼噜者自己能够控制的有意识的行为。有一年我去北京参加漫画研讨会,与我同住招待所一个房间的还有《福建日报》及《贵州日报》的两位漫画同行。第二天清早,贵州先生便满腹怨气地找到会议召集人,坚决要求调换一个房间,因为他一夜未能入睡——福建先生打呼噜太厉害了!其实那一晚我倒是基本没有睡着,只在快天亮时稍稍合了眼。除了“水土不服”外,寝室内“双‘胡’合奏”的音量过大也是原因之一。而那个晚上最早响起嘹亮呼声的正是后来首先“告状”的贵州先生,其时尚未入眠的福建先生还与我就此说了句打趣的话。那几日,恰逢英达率阵容强大的电影新《七十二家房客》摄制组也住那儿,招待所人满为患,再无别的房间有空床位,贵州先生换房要求无法满足。我便劝慰说,彼此相遇也许是个缘分,有什么不便将就几天算了。他听了正色道:还有你,也打呼噜!呵,呵,我窘得无言以对:我也打鼾?可我并不知道哇。
鼾声甜美本是睡得酣畅的标志。不过,鼾声如雷却使同室人不胜烦恼。现时人们出门在外,住旅馆还不大可能都独睡单间,室友的高分贝呼噜声确是让人困惑难安的噪音。据说从医学角度而言,打呼噜只需动很小的手术即可根除。
再说成都的“打呼噜大赛”,若是医疗部门为医学研究而调查搜集资料,最终目的是找到治愈此疾的更简便的方法以造福大众,则活泼有趣的科研形式反映了医务工作者为人民解忧的美好愿望,其积极意义不应低估。反之,倘仅仅为了搞笑或商业炒作却劳民伤财,便难免陷入庸俗的泥淖而自讨没趣,就像以往一些地方出现过的喝啤酒大赛、街头接吻大赛那样,谈不上有什么社会价值。
当然,对于有权组织各项重大社会活动的社会“公仆”来说,倾听“主人”的内心呼声,远比欣赏打呼噜奇人的如雷鼾声更紧要、更迫切、更不容忽略。